“是我。”顾晏惜淡淡的再次点明:“你还是收手了。”</p>
“我没有!”曾贤还是不承认,灰败之色渐渐爬上脸颊,精气神仿佛也在一瞬间泄了,他看向自己的儿子,手抬至半空顿住,落在了轮椅扶手上。</p>
“户部无人不贪,也不得不贪,如果不贪就会被排斥,不被当作自己人,所以我也贪,可那笔银子不是我贪的,上上下下谁都知道不是我,可他们都说是我,被降罪被判抄家流放加起来也不过两天时间,不给我见任何人的机会,出了城就看到我有孕在身的夫人被绑着等在那。”</p>
曾贤笑得像哭,“她正好三个月身孕,因为之前落过胎就信了老家的风俗不满三个月不诉诸于口,好不容易捱满了三个月,我们连红鸡蛋都准备好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灭顶之灾,路上我求过那些人,让他们向上禀报放过我夫人,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他们说上边都知道,他们是存心要斩草除根,哈哈哈,他们成心的!”</p>
曾贤仰天大笑,笑到半途又撕心裂肺的咳,血迹从嘴角丝丝流下,曾寒看着,突然上手摸了摸,木木的看着指尖上红红的血。</p>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没有,他们得了命令弄掉孩子,怎么弄呢?他们强了我夫人,当着我的面他们强了我夫人,哈哈哈,可我儿命大,硬是没有落胎,夫人为了保住我的血脉她悄悄给自己放血,让那些人以为胎落了,他们嫌我夫人不干净才没有再动她,寒儿是这么保下来的,就是这样他们还不放过我们,快到地方的时候把我扔在外头,我的腿是活活冻坏的,他们以为我会死,可我没死,我夫人死了,生下寒儿她就死了,她早就存了死志,为了寒儿她才撑着那口气把孩子生下来,哈哈哈,她死了,她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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