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丫头,管那么多做什么,朝堂上的事就交给爹来,你快回去休息罢。”
朱璇语不满的嘟着嘴,她才不是小丫头,她也要给喜欢的人遮风挡雨的!
朱林河看着一边天真烂漫的女儿,微微出神。
彭粤安在塞北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早就是皇帝心里的一根刺了。
正好趁此机会,他伸手帮皇帝把这根刺拔了去。
而且,这也是给他小女儿和小女婿的一分小小贺礼,让他们未来的路,少一点坎坷和阻碍。
——
第二天。
用过午膳,魏安然休憩片刻,又起来在院子里摆弄她的药草。
忽然有个人遮住了她上方的阳光,抬头一看,叶秉竹正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盯着她。
“夜非辰呢?”
魏安然朝书房指了指。
叶秉竹撩袍就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有退了回来,仔细的盯着她看,“你,你是魏安然?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有,你这是穿成了什么样子?”
魏安然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反问道:“怎么,我这个小厮的模样很丑吗?”
“嗯……确实没好看到哪儿去。”叶秉竹上下打量她一眼,嫌弃地说了一句,往书房走去。
没出半刻功夫,书房里就传来了叶秉竹破口大骂的声音。
魏安然手里翻着医书,耳朵竖起来听着书房里的动静,没忍住,笑了。
今天早朝好不热闹。
景昭公参了齐武侯一本,说他儿子没个正型,给自己儿子伸冤喊屈;
齐武侯不甘示弱,也参了景昭公一本,说他儿子仗势欺人,滥用职权。
眼瞧着两位公侯在朝堂上都要打起来了,朱林河幽幽站出来说和,说的那叫一个苦口婆心,忙的团团转。
谁知道这两个老家伙一点话也听不进去,把坐在龙椅上的老皇帝气得七窍生烟,摔了折子,骂他们子不教父之过,二人这才噤了声。
皇帝震怒,自然不是一句数落就行了,两位四十多岁的侯爷,被罚半年俸禄,回府面壁思过。
罚也罚了,两个小的也就被放了出来。
谁知道那个唐天逸是个十成十的蠢货,被人下了套也不自知,在牢里哭爹喊娘的说疼,出了狱,坐在齐武侯府的马车上,让人追着叶秉竹的马车跑,边追边在后面骂,整整骂了一条街,要不是叶秉竹能忍,早就掉头回去把他的另一条腿给掰折了。
魏安然听得发笑,不过笑着笑着,她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很难说朱林河在其中做和事老是为什么,也许是劝架,也许是拱火,总之,有他在其中说和,这件事确实看起来圆满了。
而他今日愿意站出来,十之八九是昨晚朱小姐的到访起了作用,而朱林河能做出这种举动,应该对他们的婚事十分满意。
夜非辰外有朱林河,内有朱璇语,暗处还有樊应栢先生出谋策划,他的大业应该很快就能成了。
那,自己呢?
魏安然捏紧了手里的书,在心里问:魏安然,你当真能管好自己的一颗心吗?
她想了片刻,不禁嘲笑自己别别扭扭,一点也不干脆。
她又盼着夜非辰能看懂她的心意,又怕他看懂后会远离自己,这种别扭矛盾的心思,从昨日听见“朱家小姐”这四个字时,就开始了。
想来,这个念头可能会纠缠自己一辈子。
魏安然自嘲的笑笑,摇摇头,把这些念头甩出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