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才不愿和陶芳林背后议论兰心的不是,只笑道:“多谢陶才人记挂了。”
陶芳林见春归嘴紧得活像个蚌壳,心里冷笑,脸上却热忱:“二妹妹怕是有些烦心事吧,我去开解开解?”
“陶才人和二妹妹自来就不投机,还是省了这番招惹吧。”春归在小姑子的事体上一点不给陶芳林留颜面,她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把自家小姑子“扳正”几分,又明知道陶芳林不安好心,见不得兰心有舒坦日子,怎会放陶芳林再去恶心小姑子,挑生小姑子的戾气。
“瞧表嫂这话……”陶芳林心里大恨,脸上便没能完全控制住恼火:“也罢了,而今我可不敢触怒表嫂您,非但大表哥会斥
责,就连殿下也一心向着表嫂,说起来我也真是羡慕表嫂,就没见几个能像表嫂般得人意的,受那样多的袒护,日子过得自在惬意。”
春归都懒得和她虚以委蛇:“自在惬意何难?陶才人难道不曾听说知足常乐的古语?”
陶芳林彻底僵住了:贱人这是讥损她不知足?!
春归把话都聊死了,目送陶芳林怒气冲冲的走开,十分想念已经往渡溟沧的渠出——今日陶芳林亲自出马前来试探打听,必然又琢磨着对兰心不利,这会儿子要是渠出在,跟去霁泽院必能听见不少隐情,只可惜……虽然那玉阳真君自己说了可为耳目的话,春归却不能为这些琐碎事体烦动那尊大神。
她倒不担心陶芳林的手段,只是有点想知道在这人的“梦境”里,兰心日后有怎番遭遇。
又说淑绢,倒是打听见了兰心的一些消息,忙不迭告诉主人:“原本是李老太爷想和金陵周家结亲,却不知怎么的,成了赵二姑娘和周小郎君互换庚帖,且罗小四还说……前不久赵二姑娘的婢女黛蓝买通了吴王宫人,和周小郎私通书信,想来……赵二姑娘是乐意这门婚事的。”
陶芳林立起了眉头:“是赵兰心撬了李华英的墙角,顾春归竟然还胳膊肘子往外拐,纵容赵兰心抢了她舅家表妹的姻缘!难怪赵兰庭这样护着顾春归,这女人为了她自己的荣华富贵,当真是不择手段讨好赵兰庭兄妹二人。”
她想起在那一世,赵兰心身边的婢女藏丹也是莫名其妙被盼顾放了良籍,那时她被赵兰庭剥夺了管事权,竟连这其中的隐情都打探不出丝毫。而在那一世,赵兰心年近十八尚且待字闺中,数番回绝媒妁之言,直到自己个儿看中了宁国公府的子弟,不要脸不要皮的纠缠着非要嫁去王家,结果呢,出嫁不久就守了寡。
赵兰心就活该守寡的命!
陶芳林深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听好,你这样嘱咐那个什么慕姿……你告诉她,只要她做成了这事,我就答应她带她离开吴王宫,让她侍奉殿下,她只有这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