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外面的树上，小鸟唧唧喳喳，似乎在为找不到虫儿着急，就要入冬，这样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多。</p>

鲤鱼打挺，周复从床上翻起来，随手拿件衣服，边披边出了屋子。</p>

昨夜回来时已经很晚，虽如愿以偿拿到了一座院子，但没时间细看，倒下就睡了。</p>

这时站在院子里，迎着晨光不难看出，山石树木摆放种植较粗糙，尤其树木花草，大有任其自然生长的意思。</p>

简单来说，没人管理，以后这都是他的活儿，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不搞的跟外面一样，处处暗合奇门五行，就已经该烧高香了。</p>

那样的话，进出的太顺溜，那位女将军就该从他身上扒东西了，他是穷人，扒不起。</p>

院里除了这些配件，最重要的还是房子。两层小楼，下四上五共九间，能用来住人的至少五间，足够了。</p>

此外还有两座耳房，厨房杂物间也都齐全，周晴过来，可以直接开始生活，至于多久才能完全适应，就看她神经能有多坚韧了。</p>

这是“周复”的故院，变动不大，尤其房子。</p>

周复无所谓，周晴就……</p>

呼——</p>

她的事，她自己解决。</p>

确定没人盯着，周复开始打拳，有些事成了习惯，是停不下来的。</p>

打完三趟拳，破盾也恰好过来叫人，说是该给长辈请安，敬儿媳妇茶了。</p>

已作人“妇”，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周复就让她等下，换件衣服就来。</p>

破盾以为他想磨蹭拖延，但又没理由拒绝，只好点头。可出乎意料的是，人家出来很快，完全没那个意思，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不禁有些脸红。</p>

“我太好看？”周复摸摸脸蛋，颇为自恋地问……也不能说自恋，人家姑娘都脸红了嘛。</p>

“……”破盾低了头，在前面引路。</p>

与关宁从小一起长大的四个女卫，提刀、抱剑、飞枪、破盾中，单说模样身段，破盾应该是排在末尾的。</p>

大众脸，没任何特别强的辨识性，个子不高，还偏胖……是偏壮，用盾形容，算的贴切。</p>

但说打交道，周复倒宁可和她多说两句，因为这姑娘无论怎么看，都是脾气很好那种，其他三个……敬而远之。</p>

关宁早等在厅堂外，见他过来，迎上两步，低声嘱咐，“一会儿不要乱说话。”</p>

周复微笑问，“这算请求么？”</p>

“在府里只有命令。”</p>

“懂了。”</p>

夫妻俩达成共识，携手跨进厅堂内，等的直上火的关老将军顿时笑逐颜开，连连招手，“过来，快过来！昨晚睡的怎么样？我什么时候能抱孙子？”</p>

老爷子有点急，周复偏头看去，这样的问题，怎么都不该他回答才对。</p>

关宁使个眼色，抱剑端茶盘上来，她则拉着某人跪下，一起奉茶，“爷爷喝茶。”</p>

关老将军只能先喝茶，先前的话题就岔过去了，放下某人敬的那杯，“小复，你爹也算我的晚辈，如今不在了，你就拿这里当家，爷爷不会亏待你的。”</p>

同样的话，早说个几年，周复没准会感动一下，现在简单“嗯”一声，就算回应过了。</p>

关老将军粗线条，不觉得里面有什么，把人拉起来，拍着他手，语重心长，“小复啊，我家小宁心肠软，脾气好，容易被欺负，你以后多让着她点，她要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来找爷爷，爷爷帮你出气，你千万不要自己欺负她，好吧？”</p>

“嗯。”周复还是这声，显得又老实又乖。</p>

“这样我就放心了。”关老将军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才同他们一起吃早饭。</p>

吃饭时候，难免又是一通老生常谈，要夫妻恩爱扶携互助，要早生贵子成双成对。</p>

最后是关宁先忍不住，随意扒拉两碗饭，匆匆逃掉了。她走了，周复也不便赖着多吃，只能跟着走。</p>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饭桌，关老将军一声叹息，“我的外孙呦！”</p>

遥遥无期。</p>

老人家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p>

那夫妻俩在外头碰头，自然不会谈及任何老人家希望的话题。</p>

关宁赞，“表现不错。”</p>

周复问，“有奖励么？”</p>

“应尽之责。”</p>

“唉，那就是没有了。”</p>

看他垂头丧气，跟吃了多大亏似的，藏在面具下的嘴角轻抿了一下，“刚刚你是怎么忍住不笑的？”</p>

周复一愣，“你指哪句？”</p>

关宁斜眼望天，“我脾气很好。”</p>

当然，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觉得，一个动不动就能拔刀砍人的人，如果都能算脾气很好，脾气差的该是什么样？</p>

但周复是这样说的，“在长辈眼里，自家孩子大概都是又乖又好，容易被欺负的吧，假如我爹娘仍在，多半也会这样嘱咐你的……呼，很正常的。”</p>

关宁看他一眼，“走，带你去见个人。”</p>

周复有点不大想动，“如果是昨晚那个，还是算了吧。”</p>

“什么就算了？”关宁回头看他。</p>

周复摸鼻子，“没听说谁家夫人还纳妾的。”</p>

“这个形式一定要走，不然她还是要被抓回去。那种地方，不是她呆的。”关宁看着他，“只要你本事大，她可以是你的妾，我不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