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鹤屁都不敢放，麻溜爬了出去，刚刚那一下，让他切实感受到了传说是多么恰如其分，不但没有任何夸大，反而是缩水了。</p>

这那是只靠计谋得胜的大将军，力气也大的很！</p>

周复靠在门上，歪头往里斜了一眼，一个姑娘被绑在床上，衣衫不整，只穿着贴身小衣，披头散发，缠着许多绷带……一点欣赏性都没有。</p>

转身出门，回手帮忙把门带上，拍拍手，“司大人，还有花生吗？”</p>

我能说没有？</p>

司长鹤苦着脸，想说你再等会儿，下官给你上一筐，可这个机会都没有捞着。</p>

“啊！！”</p>

里面传来仿似野兽的咆哮，跟着就是一阵脚踢手挣的动静，期间伴随着的，是惊恐中带着绝望的嘶吼。</p>

“冬儿！是我！”</p>

这声如响雷大鼓，把所有声音都盖了下去，周复在外面得靠死死捂着耳朵，才能勉强站着。</p>

司长鹤已经趴了，好一会儿都没爬起来。</p>

“哇哇……”</p>

“哭吧，哭吧，是我来晚了。”</p>

过了有一会儿，里面的“动静”才温柔起来，司长鹤这才能站稳，看看身边百无聊赖那位，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公子之胆识，下官钦佩不已。”</p>

“我也佩服我自己。”周复堂而皇之地收下了这极富歧义的马屁。</p>

“……”可司长鹤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下一句有点不知该怎么拍了。</p>

冷场了。</p>

唉。</p>

大失所望的周复，只能在心底发出深深的叹息，这届官员不好带呀。</p>

“你们两个进来。”</p>

也不知过去多久，里面才开始召唤他们，大概是自己昏昏欲睡，旁边那位鼾声大作以后。</p>

司长鹤这样想着，推门进去。</p>

床上的姑娘此刻已经穿戴整齐，只有头发还是乱的，头埋在关宁怀里，他们进来……埋得更深了。</p>

“大人有何吩咐？”</p>

“今晚我要带她走，需要多少赎身银子？”关宁问。</p>

根本不是银子的事儿！</p>

不是说教坊司的女子不能被赎走，不然等这些人人老珠黄，还不是得他们养，不赚钱又要养的，那都是负担，谁稀罕要？</p>

所以教坊司会定期处理一批女子，或者趁着新货刚进来，正是值钱时候，偷偷拍卖掉一些，就比如今晚那些。</p>

如果不是有人提前交代了，屋里这位小姐，今晚肯定也在拍卖之列，是卖整个人，还是只卖初夜，就得看竞价情况了。</p>

好的摇钱树，可以多留个一两年。</p>

这样做合规矩么？</p>

一代代下来，都是这么干，约定俗成，能说不合规矩？</p>

可你说合规矩，教坊司是明文规定，不许私下处置这些女子的，无它，这些都是犯官家眷，哪天皇上突然问起来，人却没有了，你怎么回？</p>

当然是染病过世了！</p>

教坊司里里外外，都在利益链条上，不会有差样的回答。</p>

其他官员知不知道？当然是知道的。可管不管呢？当然是不管的。</p>

谁都保不齐有这天，谁又希望家眷在这里待一辈子？无论如何，出去才有机会，不是么？</p>

但这个机会，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p>

两边都得罪不起地时候，司长鹤只能这样选，“大人，这……”</p>

刚开口，周复从后面拍他肩膀，吓得他一激灵，诧异回头，就见对方冲着他在笑，笑的挺难看的，“五百两就够了，是不是？”</p>

“不……”</p>

“嗯？”</p>

“是的，五百两够了。”</p>

司长鹤突然发现，这位的眼神也可以很吓人，只要他愿意，你就会看到深渊里的恶魔在抬头……这一刻，他头皮再硬，嘴巴也是软的。</p>

周复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笑着说，“我就说嘛，我一猜就中。”</p>

啪。</p>

钱袋子落桌上。</p>

“只多不少。”关宁搂着那姑娘就往外走，“人我就带走了。”</p>

司长鹤根本没去数钱，这位不会差她这点钱，从来也不是这点钱的事情，“大人，这要上头问下来，下官该怎么回？”</p>

“我要纳妾。”关宁回。</p>

“啊？”司长鹤没太听明白。</p>

“将来我要巡视军营，要东征西讨，大半时间不在家中，未免娇妻寂寞，给他纳个妾，不行么？”关宁问。</p>

什么娇妻，什么纳妾？有给娇妻纳妾的？你是嫌他们打的不够热闹？</p>

等等！</p>

看看身边这位郁闷表情，司长鹤才想起来，上将军家里的妻妾是不同的……怪不得可劲儿帮忙呢！</p>

形势比人强，只能捏着鼻子认了。</p>

司长鹤恭手做福，“那就恭喜了。”</p>

恭喜你大爷！</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