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俪怔怔看了裴颢知一会后,忽然失笑。</p>
见裴颢知蹙眉,她却好心情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们阿知在说什么傻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要臣死,臣只能死。何况人活在世上,岂能事事称心如意,有一两件如意之事就已是十分可贵的事了。”</p>
裴颢知也知道自己这话实在是太天真了,天真地就像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可他知道他从来就不是小孩,也跟天真两字没有丝毫关系。</p>
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她应该高兴的,无忧无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p>
“我虽然不满怨愤,但其实如今这样的结局已然十分不错了,人不能太贪心,求得眼前就足够。”</p>
她既是在宽慰裴颢知,也是在宽慰自己。</p>
见裴颢知不语,怀俪也没说别的,只是笑着收回手,原先的坏心情因为裴颢知这一句天真的话而变得轻松了许多, 她知世事难为,也从未奢望过能事事如意,所以纵使再埋怨再不高兴,她也不会真的做什么。</p>
她只要她的家人平平安安就足够了。</p>
手从裴颢知柔软的发丝处移开,视线却在裴颢知的耳垂一顿,不知为何,她明明从未摸过这双耳朵,可她竟然本能地觉得他的耳朵应该很软。</p>
只是这个念头才在心中浮现一瞬,就又被她笑着转移了,也不知道她这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p>
未把心思显露。</p>
怀俪问裴颢知:“我要去见阿爹,你去不去?”</p>
裴颢知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你去吧,我过会再去。”他若现在过去,恐怕他们父女都不能说体己话了。</p>
怀俪倒是也没坚持,点点头就先走了。</p>
裴颢知看着怀俪离开,迟迟未动,直到看不到怀俪的身影了才面向皇宫的方向,心里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天子十分不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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