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惜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p>
花芷也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她不自知的不忍。</p>
顾晏惜笑了,这个姑娘啊,太聪慧,但是弱点也太明显,只要让人掐准了脉要拿捏她并不难,可一旦让她感觉到了恶意,她也必会奋起反抗,哪怕两败俱伤。</p>
可就是这么一个姑娘,让他愿意把心里化了脓的伤口重新撕裂一遍。</p>
他轻轻拿开她的手,从里拿起另外一张面具给自己戴上,是个年轻人的样子,长相俊秀,气质冷清,“如果我用这张脸去,你祖父定当识得,世子顾晏惜。”</p>
花芷哑然,竟连真正的身份用的脸都是假的。</p>
顾晏惜把这张面具又扯下来,“我父亲是皇上唯一的胞弟顾晔延,受封凌王,封地在扬州,十五岁以前我一直生活在那里,偶有来京也多是待在宫中,十五岁那年祖母大病一场,皇伯父召我们一家返京,后来祖母渐好也将我们留在了京中,顾晔延没本事也没野心,皇伯父向来能容忍他,只是他看不得顾晔延为我请的那些个没本事的先生,亲自将我带在身边教导,那时候不要说我,就是皇伯父也没想到他就是故意要养废我。”</p>
花芷把紫砂壶中的茶叶倒出,重新换了一种茶叶。</p>
顾晏惜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心仿佛也跟着得了安宁,再说起那些过往竟也没有想象中的愤怒。</p>
“他是凌王,谁见着他不是争相巴结,当出现一个不把他的富贵权势看在眼里的女人他就觉得稀奇了,那女人也是好本事,几来几往后就将他捏在了手里,他要以如夫人的身份把她抬入府里,我娘出身大家世族,岂会同意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进府,顾晔延也不敢真的和我娘撕破脸,只得慢慢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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