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又岂会遗憾，反倒是庆幸居多。</p>

顾晏惜的心在绷紧了之后突的一松，让他有些微的晕眩感，可就是这样的晕眩他也高兴，阿芷的反应不正说明沈淇并不曾进入她的心里吗？</p>

可在沈淇心里呢？顾晏惜喝下阿芷给他续上的茶，就算有，也迟了。</p>

“陆先生，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p>

顾晏惜抬头，“知无不言。”</p>

“你姓顾，而我祖父在朝堂出入多年，在阴山关时他为何不曾认出你？”</p>

顾晏惜旋转着紫砂小杯，就在花芷以为这其中有何不可对人言之事而想岔开话题时，男人从怀中取出一个极为扁平的匣子，摩挲着盒子边沿，他打开推到小几中间。</p>

花芷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后，不由得目露异色，她没想到这世间竟然真有人皮面具这种东西的存在。</p>

薄薄的人皮面具一张叠着一张，打眼一看有四五张。</p>

顾晏惜随手拈起一张往脸上一抹，再把边边角角按平，动作极其熟练，待他放下手，出现在花芷面前的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长相普通，眼神内敛，没有任何特色。</p>

“挂职吏部的七品小官，名陈年。”</p>

撕下这一张重新抹了一张面具上脸，顾晏惜的动作眼神也跟着调整，这次是个武将，“这个你祖父应该有印象，禁卫军四品带刀侍卫吴亮，常随侍皇上左右。”</p>

花芷看他脸皮跟着高高扬起，鬓角因为他毫不温柔的动作而发红了，他自己却仿佛无知无觉，在他要继续上另一张面具时，她按住了盒子，“我知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