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楼台(2 / 2)

盛夏点头同意,两姐妹神情哀怨。</p>

陶芝芝自然要关心盛夏转学后的生活,“附中怎么样啊?”</p>

盛夏把奇怪的教室布局、神奇的座位安排方式一一说给陶芝芝听。</p>

“啥?第一?你要和第一同桌,那个张澍?他在你们班啊!牛啊你们班!”陶芝芝在听到下周盛夏换位之后,圆目微瞪惊讶道。</p>

盛夏疑惑:“你认识他?”陶芝芝小学初中都和她同班,高中去了一中,怎么会认识张澍?</p>

陶芝芝摇摇头,又点点头,“单方面认识,谁不认识啊,联考那个分数,吓人。”</p>

盛夏就不认识啊,在她这,第一的名字就叫第一,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人,不会想着要去记住其它的信息。</p>

“帅吗?”陶芝芝匐着桌面低声问,眼神贼兮兮的,“听说长得像学渣,又拽又帅,是个大帅哥?”</p>

“啊?”盛夏有点反应不过来这话题的跳跃度,“有吗?”</p>

“不是吗?”陶芝芝有点失望,“可能就是刻板印象觉得成绩好就应该丑,所以稍微看得过去就算帅了吧,嗐,搞得我一直想去附中看看呢哈哈哈……”</p>

张数帅吗?</p>

盛夏低下头。</p>

应该没有人能昧着良心说出否定答案。</p>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讨论的话题,揭过去就揭过去了,盛夏没有再挑起来多做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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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读惯例换座位,盛夏这列是最麻烦的,要先把桌子挪到走廊去,给里边腾出地方来往右挪,最后空出最左侧,他们再搬到最里边去。</p>

期间需要经过讲台,有一级台阶,男生把桌子一扛就过去了,女生就只能互相搭把手。</p>

盛夏有点为难,她只和辛筱禾熟悉些,要开口也只能向她开口,但辛筱禾今天整个人都很蔫巴,热水瓶一直放在小腹处滚动,同是女生,盛夏自然知道她今天日子特殊。</p>

辛筱禾的桌子都是杨临宇给挪的。</p>

盛夏抿抿嘴思索。</p>

如果桌肚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桌子就轻很多,她一个人应该也能提起来,慢慢走应该没问题。</p>

她开始行动,桌肚里东西多,光笔记本就一本接一本,里边还有水杯、胶带之类的零碎物件。</p>

正蹲在地上掏着,就听见“叩叩”两声敲击桌面的声音,她闻声抬头。</p>

少年高高立在她桌前,逆着光居高临下看着她,神情有些许不耐烦,又些许无语。</p>

是上次看傻子那种眼神的升级版。</p>

“别掏了,放回去我给你搬。”他淡淡开口。</p>

“什么……”盛夏懵,他们不熟呀?</p>

张澍催促:“快点。”</p>

“喔……”盛夏下意识听话,把笔记本又塞回桌肚。</p>

刚放好,她还没站起来,桌子就被他一把提起,三两步跨上讲台往最里走,因为使了劲,他的小臂肌肉绷紧,线条很有力量感,修长漂亮的手抓着桌沿,贲得指肚泛白、指节分明……</p>

盛夏匆忙移开眼,弯腰推她的书箱,书箱有轮子,推到台阶边毫不费力,她正准备抬上台阶,面前又覆上一层阴影,烈阳暴晒的青草气息侵入鼻息,转眼,书箱已经被那双指节分明的手轻松提起……</p>

张澍提着她的书箱到了座位边,发现没有地方能放。</p>

她之前座位附近都有走道,现在左边靠窗,右边是他。</p>

“放哪?”张澍回头问。</p>

盛夏站在讲台边,左右望,她也忽略了这个问题。</p>

放哪呀?</p>

张澍一看女孩懵圈的样子就满头黑线,只好帮她定主意:“放中间。”</p>

他把书箱放在他们俩椅子中间。</p>

盛夏有些不好意思:“占用你空间了……”</p>

张澍笑了声:“那要不然呢?”</p>

盛夏:“对不……”起啊……</p>

“迪士尼公主,东西多点可以理解。”张澍打断她。</p>

盛夏:……</p>

身旁传来隐约的窃笑声,盛夏这才注意到,熙熙攘攘换座位的教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秩序井然,除了她这一列,几乎都已经整理好了,有些已经拿出英语书准备听力,所以几乎全班都好整以暇地看着讲台边的他们。</p>

她不可避免地因为这些注目而红了耳廓。</p>

辛筱禾已经调整好座位,正准备叫上杨临宇去给盛夏帮忙,却见走廊没了盛夏的身影,转头就看见这么一幕:女孩亭亭站在讲台边,面露羞赧和歉意,少年虚叉着胯立在座位旁,因为一级台阶的高差,两人几乎一样高,他平视她,表情无奈。两个人的侧颜皆是无可挑剔。</p>

背后窗明几净,香樟繁茂,朝阳潋滟。</p>

像一幅夏日青春电影宣传海报。</p>

杨临宇在她前边笑嘻嘻问:“哎,你觉不觉得他俩站一块挺配的?”</p>

辛筱禾瞪他一眼,觉得还不够有力,站起来呼了一脑袋:“张澍吗,他配个屁!仙女独美。”</p>

杨临宇疼得要死,“你少打我头,我考不上大学你得负责!”</p>

“那打脸?”</p>

“……”</p>

侯骏岐磨磨唧唧姗姗来迟,从后门最后一桌搬到了盛夏前面,他在背后看他家阿澍直播乐于助人,笑得那叫一个兴味盎然,“阿澍,挺绅士啊?”</p>

盛夏不想再被围观,回到自己座位,闷头整理东西。</p>

她身边的椅子被往后一拉,少年闲哉哉坐下,应道:“金贵的楼台,不得供着。”</p>

侯骏岐没听懂,“啥啊?”</p>

张澍没理他。</p>

盛夏也没听懂,她也不是很想听懂。</p>

他们俩,不一直都奇奇怪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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