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深藏民间,行动极为隐秘,其各地分舵,往往藏于险峻深山之中,以天然洞穴为堡垒……”
“纵使本地熟知地形者,也难以在茫茫大山之中引路寻之……”
“再加之白莲当以邪教教义蛊惑愚昧百姓,为其提供掩护与钱粮物资……”
乾清宫中,锦衣卫指挥使李若链跪倒匍匐在地,汗如雨滴,颤颤巍巍的向天子汇报着。
“砰!”
一摞笔直的朝李若链砸来,李若链丝毫不敢躲闪,硬生生扛下天子这暴怒。
“所以,这就是锦衣卫每年耗费无数钱银的结果?”
“你来告诉朕,锦衣卫,在你手中,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天子端坐桌桉之后,怒火俨然中烧。
西南云贵土司叛乱,这一点,天子并不意外。
毕竟,大恒在西南之政,虽保持温和之策,但自平定西南云贵两省以来,大肆修路,迁民,早已是潜移默化的侵犯了本地土司的利益。
再者,云贵土司本就桀骜不驯,自明一朝,叛乱几乎就没停过。
在明末之如今,又没有经历如历史上那般各方势力轮番上场的摧残,实力保留得极为不错。
叛乱,是迟早的事情。
但白莲之乱,显然是天子完全没有预想到的。
从来此事,白莲这个名字,对天子而言,就可谓是如雷贯耳。
当年在前明的立足之基础,就是白莲送上门。
但显然,天子不会对白莲教有什么好汉。
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会对一个以造反为专业的邪教有任何好感。
自掌权以来,哪怕是在前明时期,天子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对白莲的打击。
这么多年,锦衣卫相当一部分重心,尤其是是在总参情报部分割掉锦衣卫对外情报职权后,白莲教,俨然已是锦衣卫的头号打击目标。
每年都为此消耗了海量的人力物力!
可就是如此,白莲教,就好似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每一次被镇压了,要不了多久,就又跳了出来,时不时就跑出来恶心一下。
这一次,又跳了出来。
当然,白莲教闹得再凶,虽动摇不了国本,但其恶心程度,可谓是首屈一指!
让天子恶心了,李若链又岂能讨得好!
“陛下恕罪!”
面对天子之震怒,李若链跪倒匍匐,背嵴已然彻底被汗水浸染。
“恕罪?”
天子嗤笑“闹出这么大动乱,你跟朕说恕罪?”
“平时里找不到就算了,闹出这么大动静,锦衣卫竟没有察觉到丝毫?”
“你李若链是在干什么,锦衣卫是在干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
天子愈发暴怒,勐的一脚,便将李若链踢翻在地。
“陛下,给臣三个月时间,两个月,只要两个月时间,臣一定查清楚,一定将参与此次叛乱之白莲教徒一网打尽!”
李若链勐的叩首,急切至极的立下军令状。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能干什么?”
“让锦衣卫去平叛?”
天子怒极反笑“行,两个月是吧,朕就给你两个月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两个月后,朕要看到,白莲教那狗屁教主,还有福建,两广的那些狗屁舵主脑袋!”
“办不到,就用你脑袋来代替!”
“臣……臣遵旨!”
李若链不敢多言丝毫,高呼应声。
“滚吧!”
天子呵斥,李若链狼狈而去,天子怒火依旧,目光似不经意瞥了一眼二德子,其寒意,亦是让二德子心头骤然一颤,连忙恭敬的垂下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