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张氏闻言吓了一跳,双手都下意识地举了起来,拍着大腿道:“雪期啊,你说什么傻话呢?这哪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出口的话!你难道要毁了自己一辈子嘛!唉……我平时怎么教你的!真要被你给气死1
顾雪期撅着嘴,耐心开解顾张氏,“阿娘,这婚事就成不了的,你心里又不是没谱,何必强求下去呢?还不如两家把话说开,婚事就算了,彼此解放,日后还能做个不错的邻居。要是闹掰了脸,反要被别人家当笑话看。”
许刘氏倒是没有想到顾雪期能说出来这一番话,有些吃惊地看向她。
顾雪期说完顾张氏那头,又看向许刘氏,非常诚恳地道:“许婶子,其实吧,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家心思我早就知道,你三番两次地往我们这儿跑,不也是想两家好聚好散吗?好歹是这么多年交情情份在,你说对不对?”
许刘氏被她说的一怔,也说不出不好来,忙点头应和:“可不是嘛,认识了这么些年,那都是老交情的。”
顾雪期拍掌道:“好!不能枉费了这交情,两家就好聚好散,往后还是好邻居。以后若是哪家有什么事儿,另一家也帮忙搭把手。要是闹掰了脸子,岂不难看?”
许刘氏点头,根本没有想到顾雪期竟然如此好说话,就这么同意退亲了,枉她思索打算了这么久,都没有开口提。
许刘氏笑眯眯地看着顾雪期,道:“退亲嘛其实简单,当日就是两家口头上的娃娃亲,没找过什么媒人。现在也只要把我家定亲的信物交还给我家就行。以后,两家就各走各路了。”
定亲还有信物?这个东西她似乎没有什么印象。
顾雪期正待问问顾张氏,定亲信物是啥,又在哪儿,忽然顾张氏冷厉了脸色,伸手嘭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震地碗碟都叮当响了起来。
顾雪期跟许刘氏都没有预料到顾张氏地动作,双双被吓了一跳。尤其许刘氏,本就自觉自己做地是亏心事,更是吓了一跳。
顾雪期吓得直拍自己心口,埋怨说:“阿娘,你要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顾张氏一反往常地懦弱,气呼呼地指着顾雪期,“吓死你吧!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不知道好歹地东西!亲事那能说退就退吗?你当是儿戏吗?到底把不把我放在眼里?真当我死了不成?”
话落,顾张氏又转首看向许刘氏,沉着一张面孔,沉声道:“许嫂子,这亲事本来就是两家人商定的,从来也没谁勉强谁过。虽然是没经过媒人,不过这信物却都给了!我还一句话没说,您就要哄着我闺女,把亲退了?”
顾雪期的做法虽说出乎了许刘氏地意料之外,不过顾张氏地反应倒是在许刘氏地预料之内。
这亲事既然定下,就没有说退就退地道理?若是传到外面,是要被别人家笑话的。
许刘氏自知理亏,好声好气劝着:“顾家妹妹,我明白你生气。但是你也该为我考量考量,雪期如今都这个样子了,让我们默儿怎么娶她?你也当娘,将心比心,难道愿意将自己家孩子推入火坑吗?”
许刘氏这句话就让顾雪期不待见了。退亲就退亲,怎么还人身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