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在场的人再一细看他的长衫内侧,百米长的玄冰寒铁锁链,以某种坚实如钢的银丝,一针一环,线线相并,环环相扣,紧紧缝贴在衣服的内面,密布如龙鳞鹤羽,散发出粼粼冷华。
玄冰寒铁锁链被他一圈圈巧妙地穿在身上,如同穿了一件胄甲,多余的部分坠在手间,如同一条罡真不坏的铁皮鞭。
这件衣服花了药奴整整七个昼夜才赶至成功,药奴心高气傲,他怎么可能任由那条代表着耻辱与折磨的寒冰玄铁锁链一直挂在自己身上?
他可以穿着它,利用它,这东西如此坚实又百兵难破,这才叫物尽其用。
药奴放肆笑道“伏逸,这条锁链如今已不再是我的负担,而成了我的软猥金甲,哈哈哈,事到如今,你们能奈我何?”
“还有这寂雪啼苑,烧就烧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爷爷我杀了你们之后,还可以再建更好的宅子来。”
伏逸闻言大骇道“这么沉重的链子,你一个孱弱纸糊的身子是根本撑不动的,莫非你把水合花精粹全部用了?”
“没错,”药奴颇感骄傲道“我服用了最顶级的那一滴,此后,世上再无水合花精粹。”
“伏逸,你真当我是个十足的傻子吗?呵呵,若果我不是为了从你手上骗取水合花精粹的秘方,怎么可能委屈自己,被你这条拴狗的链子,牢牢栓了一年之久。”
药奴的阴笑叫伏逸赫然顿悟,一切都是为了水合花,一切都是药奴的苦肉计。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药奴平素教导虫儿的话,忽然浮现在她脑海。
虫儿闻之也心底一痛,她早知道药奴是颇负心机的,谁想到竟如此深不可测,居然让她觉得有一丝丝的惊恐感,自心尖冒出层层冷气。
伏逸自命不凡,如何能承受被对方所骗的现实,双拳迸握道“杀了他,抽干他的血!1
一时间,无论是地上奔命的,还是天上嚣翔着的,人人兽兽,全部想白江洄潋一般缠向药奴身边。
药奴才无所谓,但见他举手投足间皆是吟风弄月般的轻巧,一迎手,一抬足,处处流淌着女儿家的娇柔,连带背后的月神闪蝶亦载歌载舞。
他的步履如何轻盈软莞,他手中执着的一截玄冰寒铁锁链便有如何劈风斩电,无所不极。
虫儿却知道他身上所担负的重量已经如同山摧,所以铁链冲起来的动能也是极其剧烈的。
但凡是撞击上药奴手中锁链的人,无不被瞬间击打得粉身碎骨,或而被撞断手足,或而被削去首级,无一不下场凄惨。
没有经过水合花提升过的人族真是佝偻的鼠蚁,任凭药奴在手舞足蹈中将其残忍杀戮。
伏逸暴怒,他准备亲自上阵。
静站在一旁的尸魁扶住他冲动的肩臂,焚寂之心道“徒儿让开,且让为师来会会这只张牙舞爪的猴子。”
纵观爱徒失策,焚寂之心自然无法忍受,如今,焚寂之心心脉鼓动地盯着药奴,思量须臾。
片刻后,它将心房上的大小粗细血管往空中一抛,妖诀一扬,一道道赤色色法决打到了其上。
顿时血管纷纷如雨后春笋般滋滋伸长,在寂雪啼苑上空一个盘旋后,一声嗡鸣,化为了数十口细小血光利刃。
焚寂之心妖念一动之下,大部分血光利刃摆成汹汹姿态,从四面八方一同向药奴的全身逼去,仿佛带着成千上万血针的恢恢巨网,幕天席地地盖压下来。
药奴知道它是妖中至魁,妖法齐天,旋即将披在身后的长衫在自己头顶一遮,形成一伞保护自己周全的防护盾。
另一手依旧飞扬在外,近三米长的玄冰寒铁锁链甩出一波接一波的硬浪,与血光利刃对接的瞬间,“砰砰砰砰!1激发出串串散雹惊风般的对击声。
药奴稳如泰山的身躯开始频频后撤,焚寂之心见状哈哈鬼笑道“我这招心丝如焚使得炉火纯青,纵使你身披黄金龟甲,也的被这雹雨般的血刃刺射成个血淋淋的刺猬!1
见此情景,虫儿面上的神色反而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