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虫儿面上的神色反而凝重起来。
药奴被杀死了正合她意,可是,他只有死在自己的手中,才算死得其所。
虫儿无暇解释,只道“樱祭夜,我必须得出去救他。”
樱祭夜讶异道“凭什么?他这样死了,你和孩子才最是安全的。”虫儿判断略微误差,他看清伏逸并非药奴的帮凶,他也恨不得他立刻死去。
药奴就是单枪匹马,再无虫儿设想那般危险重重。
樱祭夜心底是疏松一口闷气的,最起码杀死药奴一个人,总比让虫儿去面对无数敌人来的更轻松。
虫儿和孩子都可以平安地活下去,
可虫儿摇摇头道“不一样的,他还没有认罪,就不能死在别人手中。”
“樱祭夜,记得你答应我的话,只做旁观者,绝不要插手我的个人恩怨。”
“我是如此信任你的,请不要叫我怨你。”
“姐姐。”千目低低地扯住她的衣角,他不想总见姐姐自己往火坑里跳。
“千目乖乖替我看着樱大骚,回来给你买一车糖吃哦。”她拍拍千目,深吸了一口气,从隐蔽处偷偷跳跃出去,像灵巧的猫儿一般弯腰匍匐,默默攀附至离伏逸与焚寂之心最近处。
谁也不曾关注她的存在,所以偷袭是最十拿九稳的方法,虫儿的双手十指弹跳不止,放松筋骨之后摸出穿心宝匕,拉长穿心背后的水滴长链。
擒贼首擒王,先赐你一刀,报我弟弟的仇。
虫儿冥思一想,集中注意力,将手中的穿心瞄准伏逸的腹部,一刀掷去。
穿心旋即汇就成一线冷冥冥的细光,仿佛久久未吃血肉的毒蛇,吐着青色的毒信,准确无误地刺中伏逸的腹部。
“哪里来的暗刀!1
伏逸双手捂住腹部的剧痛,凸目青铜面具挡住了他几近绝望和撕裂的面孔,但他的声音里穿透着无尽的恐怖,仿佛死神莅临人间。
虫儿猛一扯水滴长链的尾端,将穿心稳妥地牵回自己的掌控之内,她的腕力十分嚣张,竟将受伤的伏逸轻松扯倒。
伏逸双腿跪地,第二声唤“师傅,快救我,我不想死!1
焚寂之心以全力攻击药奴,忽闻爱徒垂死的弥弥之音,再一瞧伏逸腹部中刀,鲜血顿如井喷,汩汩难停,旋即收回一半的妖法,催着尸魁扶住爱徒道“是谁伤你?!1
“是我1虫儿从暗处跳出来,手里的穿心短匕被她执在手中来回玩耍,仿佛游戏一般。
“你是谁?”伏逸睁开迷离的眼睛,使劲打量着虫儿的一举一动。
连焚寂之心也觉得分外陌生。
药奴见攻击自己的强悍力量似有恍惚的趋势,顿时激发手中的半截锁链,反扑的威势更盛,形成一波接一波的铁色硬浪,向那满头通红的血刃狠狠压去。密密麻麻的爀然血刃,在半个界壁上晃动不已,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攻势。
但在药奴手中钝器的催压下,猛一个开天辟地般地破坏,焚寂之心将关心爱徒的注意力转移至自己的血管上时,数跟碗口粗的血脉被药奴一应击断,洒下纷纷扬扬的血滴来。
一场红雨从头而降。
“好痛1焚寂之心蓦地收回全部的血管,仿佛被斩断触腕的章鱼,极快地收敛。
见主人受伤,所有的人纷纷折回伏逸身边,抵死保护
药奴并未乘胜追击,因为他来不及,虫儿顶着零零散散的血雨走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手里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