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承，你说秘密？”俞墨书转过身看他，冷笑起来，“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的确是秘密，但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它就是一个笑话。”</p>

俞墨书此时像卸掉长年戴着的板正面具，恢复到很久以前的自己。</p>

“在这里，就在我现在站的位置，我和你说，我一定要做一件遵循本心，自认正确的事情。”俞墨书说着低下头，狠狠踩了几下有碎石子的水泥台阶。</p>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后悔，包括杀你。”俞墨书看向林子承，往日平静的眸子此刻露出几分疯狂，他笑起来，“你当年嘲笑我天真，你看，我现在做到了，都是些自私自利的人。如果没有人敢动他们的权利，他们永远不知道有人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p>

包裹严实的人似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俞墨书，身子僵直着，愣愣地看着俞墨书，不知该做什么。</p>

林子承没有说话，安静地看俞墨书，好像在看最后一场戏剧的演出。</p>

“和他们比起来，你这样的人才最令人厌恶，我始终看不清到底哪个才是你？你像一只千面狐，千人千面，你明知道我在利用你，你还是按照我的方法一步一步走。”</p>

俞墨书靠着教室门框，抬眼看了一眼天空，轻笑一声，“当年你告诉我，猎户座比北斗七星更好看，它象征着勇敢，坚强与成功。你那个时候早就看出来，我不喜欢自己的家庭，我厌倦整日呆在书房里抄写，我不喜欢研究那些陈年旧物，我想……”</p>

他说着顿了顿，叹气一声：“我无法摆脱原生家庭，我也不敢踏出第一步，我只能躲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搅弄风云，当一切都成功的时候，我连名字都不配拥有，因为我的家庭不允许我这样做！”</p>

“我第一次知道KN不是通过苏羽也不是闻言，而是赵辛夷，一个即使身处污泥却依然为别人种满鲜花的漂亮女人。在她死的时候，我曾经天真地打电话报警，可惜得到的只有一句自杀。我不甘心，为什么善人没有善报，恶人却开心度过余生，既然善人救不了人，那我就做恶人。”</p>

“但我接受的教育一直在我脑子里说，不能做恶人，不能走错路，不能辜负父母对你的期望。你知道我在无数个夜不能寐的晚上，都在想怎样既可以做好人，又可以做坏人。”</p>

俞墨书看向林子承，几分疯狂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恐怖。</p>

“后来我想到了，藏在坏人里做好人，躲在好人背后做坏人。”俞墨书微微抬起下颚，几分得意地笑起来，“你看，我帮赵辛夷杀死了全部KN，还帮赵局他们解决了闻临遗留下的团队，最后连猫抓老鼠的游戏也被禁止，我最后还没有让自己受一点伤。”</p>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结束了，我还是不开心！我喜欢的人不会再活过来，我最好的朋友也不会再像当年一样站在我这边，我的家庭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我好像成功了，又好像没有。”</p>

俞墨书说完，靠着门框蹲了下来，哽咽地说：“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到底做了些什么？”</p>

“俞墨书，你是不是忘了曾经甘愿做你棋子的人，比如现在这个被火烧伤的人。你把他们利用完，就随手丢一边吗？”林子承扭头看向，一直手足无措的包裹严实的人。</p>

“那是他们自愿的！”俞墨书急不可待地吼道，“成功哪里没有牺牲？他们的死都是值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