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要留她在身边。”
至于做什么,他不知道。
“留她?你什么意思?你要娶她?”
家门再没落也不至于娶个放荡的女子为妻,他是要逼死她吗?魏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魏起也为难了。
妻,不行。
妾,又怕她心气高,不愿意。
一直沉默的凌柔说话了。
“魏公子,你若是不嫌弃,我愿意做个奴婢伺候你。”
她不想死,也不想漂泊无依,以她残破的身子,断不会有男子娶她。
虽说是奴婢,按魏起的为人,定不会委屈她。
“我纳你为妾!”
凌柔的心落下了,感激地望着他。
魏夫人直接被气昏了,魏起让凌柔好好歇息,他送母亲回家后再过来。
院门重新关上,凌柔双目无神地望着摇曳的烛火,就这么把自己的一生交待了。
她拿起一支蜡烛,将它倾斜过来。
烛油一滴滴落在桌上,莹莹的,慢慢凝固。
她伸出手背,接了一滴烛油。
痛让她惊叫一声,第一时间想到了阿昀。
她多年的出气筒、折磨对象。
她曾将滚烫的烛油一滴一滴滴在他受伤的手腕上,望着他因痛扭曲的面容,她不可抑制地笑。
此时烛火中映出了阿昀漠然的脸。
凌柔吓得扔掉了蜡烛,屋内暗了一半。
她总觉得她的遭遇与那个冷血的少年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但她没有证据。
她还预感只要她活着一天,他就一天不让她好过。
凌柔将蜡烛拣起,重新点燃,屋内又亮了不少。
魏起是皇后的亲侄子,只要皇后不倒,他就总有被顾念的一天。
只要他不娶正妻,她总有翻身的一天。
她要笼络好他,她也只有他这个依靠了。
凌柔摸着剪短的指甲,心绪如蓬草一般杂乱。
想到他会来,她拢了拢头发,去将床铺好。
她不排斥甚至有些期待他来之后即将要发生的事,在烟花阁,她伺候了许多男人,不差他一个。
只要发生了,那就不是口上说说,她就有了定心丸。
半个时辰后,他来了。
道了声“晚安”后去了偏房宿下,凌柔望着烛火熄灭的屋子怅然若失。
此时的柳姨娘兴高采烈,早已忘了被人当信鸽的不快。
她拉着凌玥在京城的首饰铺穿梭,逛了有十家仍两手空空。
凌玥喜欢速战速决,这光看不买让她一点动力都没有。
“姨娘,你就一样都看不上?”
柳姨娘两手一摊,两眼一眨:“要不太花哨了,要不太朴素了,还是大小姐你的首饰漂亮。这黑珍珠的链子低调奢华,夜明珠耳饰熠熠生辉,这珊瑚手串莹润高雅”
凌玥很欣赏她的眼光,但她不能送。
“姨娘”
刚说两个字,她忽然眼神一凛,将柳姨娘往身后一拽,手往空中一抓。
居然是颗夜明珠。
柳姨娘的眼睛都瞪圆了。
还以为飞来横祸,原来是天降横财!
凌玥先是一愣,随即欢喜不已。
将夜明珠往她手中一塞:“姨娘,送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