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瓶身上游走着的精细纹路，上面是林间白鹿惊鸿一眼，回望着观者的画面。</p>

竟然不是关于风月。</p>

想起霍重山已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甚至都有了孩子，她放下手中的东西，默默爬上床。</p>

他也曾求过她的······</p>

窗外天光渐亮，烛火也终于燃尽，她起身穿好衣物，拖着雨雁去找春兰。</p>

刚到前厅，就见祁唯安一身白色锦衣，立在门前。</p>

雨雁见他似是有话要说，先出了门，沐莹雪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自己走上前。</p>

“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p>

他眉眼微皱，低头打量着她的神色，她意识到必是关于霍重山的。</p>

“祁公子。”</p>

她打断了他。</p>

“雨雁说春兰还活着，是因为你吗？”</p>

“春兰是谁？”</p>

他竟不知。</p>

“她是我在霍家的婢女，之前出了意外，我都以为她死了，谁知雨雁看到她还活着，并且和华生在一起，你不是说华生是你的人吗？”</p>

“你在转移话题。”</p>

他上前一步，非说不可。</p>

“当然不是，我就是好奇，华生也是你的暗卫？”</p>

“他并非暗卫，我只是帮他从家里解脱出来了而已，他要报恩，也需要新的身份，我便让他进了霍府。”</p>

想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了，上一世经历了那么多，她竟一丝觉察都不曾有。</p>

“你做这些，就只是为了要用我的血？为何是我？”</p>

他转过身，望着院子里还未盛开的山茶树，却不回答她。</p>

“霍重山被圣上罢免，今日便要携家离开皇城，回到祖籍，你不去看看吗？”</p>

她望着半空，一时无法呼吸，周围一切，似乎突然静止，冷峻的冰凌又在心底的那片旷野里肆意蔓延，倾覆所有，只剩刺骨的寒意。</p>

他转过头，见到她脸上一片空白，没有惊讶，也没有惧色，只有惨白。</p>

良久，她清了清干哑的嗓子，问：“为何？”</p>

“听说是他自己昨日去皇宫，亲自求来的。”</p>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最喜欢权贵，才会那么不遗余力，害了沐家的吗？</p>

前世到最后，朝局纷扰不休，他多次怀疑沐莹雪在背后害他，才会那么决绝地将她丢弃在监狱里。</p>

他苦心经营那么多年，真的全都不要了？</p>

“他不会再想见到我的。”</p>

“你可以骗我，但不要欺骗自己。”</p>

她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要去找春兰了。”</p>

见她将要走远，祁唯安心急道：“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他了，也没关系吗？”</p>

她没回头，也没停留。</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