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旬,过了初试才能高考。
本来就很躁动的知青们立刻涌入生产大队院内要请假。
徐水生不得不敲打下众人:
“先锋生产队完全跟着上头的意思走,既然上头没有其他指令,大家该上工的时候就上工,别有其他的花花肠子。”
“别的生产队已经出现了有知青旷工,甚至是偷跑回城复习高考,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表现,回头就算考上了,政审那一关也过不了!”
稀稀拉拉的一阵应答声,知青们也只能死心的叹气。
但不让人报名也不行,徐水生和李知青商量着,叫想高考的先去李知青那记个数,回头队里头开车集中送到城里头照相馆。
牛进棚过来给亲哥请假,卫生所让停工四天。
再找一个壮劳力顶替几天不是问题,老牛家有个牛桂枝要高考,徐水生就问了句人呢。
牛进棚嘀咕着去公社小学找妹妹牛翠兰了。
徐水生寻思牛翠兰过了高考限制了吧,公社下来的消息是26岁为上限,顶多放宽到30岁,要么就是老三届,人好像都不占吧。
高考的事儿和目前油坊的事,徐水生显然更加重视后一种,人打算找老太太商量下啥时候卖第一批油,刚迈出步伐就听得牛进棚来了一句,“妈也去了公社小学。”
这会在公社小学,徐春娇和与女婿和外孙撞上了。
城里头也是混乱得很,好些工人不上班都要请假回去备书参加高考。
牛翠兰刚从丈
夫那听说,船厂里头有一个女工人指控被一个男工人给玷污了身子,厂子里做出的批示是给人放长假,甚至和总厂之间做了人事调动,把这女工人给调回去。
人在当地颜面无存,调离是预防人想不开的最好选择。
船厂因为三线建设到海岛已经十多年了,在高考消息刚放出来立刻就有了第一例,只是这代价很大,也不知道后续还有什么幺蛾子。
风波也蔓延到了学校,甭说公社小学暂停上学,就是子弟学校这两天也放假。
于亮东一直听着,但不敢插嘴。
其实他妈怕后面政策有变动,保不齐连牛翠兰也能高考了,到时人抛夫弃子也要读书,就跟厂子里那些已经疯魔的人一样,不就家不成家了么。
人为了保险起见,已经悄咪咪的把牛翠兰的初中毕业证书给撕了。
于亮东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那毕竟是他妈,就是觉得人做得再不对还能咋办。
可要是叫媳妇知道了,他的腿也可能就保不住了,人只能硬着头皮说:
“还不知道能录取多少人呢,我看不要瞎凑热闹的好。”
于磊搁外头跟姚家旺玩呢,单腿跳着哭哒哒的就进来了,举着砸青了的大脚拇指给大人看。
徐春娇说:“没事,离心大老远的呢,死不了的。”
于磊也信,渐渐止住了哭声,问:“妈你要去高考啊?”
“我妈得去”姚家旺小脸严肃的,“奶奶说,妈也得追求进步,我
不能绊住我妈。”
牛翠兰就狠狠地剐了一下丈夫,叫人瞧瞧什么才是人话,真是比一个小孩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