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足够的人口基数,那么就可以在西域施行新的政治制度。比对绢之国治理国家的种种利弊得失,我们可以在西域加以施行。那里的人们的风俗习惯与我突契不同,他们有游牧传统,也有农耕的传统,对于绢之国的政治制度比较容易接受。若是那里推行得顺利,加上它得天独厚的的地理条件,商贸的发达是必然的,西域地区的经济也会有质的飞跃。如此一来,西域将不仅仅是我突契的粮仓,也会成为钱库。商贸一旦繁荣,那么随之手工业,制造业也会有长足的发展,到时候这些技术工人就会成为强化我突契的重要人力资源。”
阿比契力尔听了这些话,晃晃脑袋缓了缓神。他已经从帖蒙的话里听出些端倪了:“帖蒙,你这话里说的发展商贸,意思是不是在说要与绢之国恢复通商啊?”
帖蒙立即答道:“正是如此,大汗。以目前的情况而言,西域诸邦小国能给我们缴纳的税赋十分有限。究其原因就是我突契与绢之国开战以后,双方不再通商的缘故。虽然还有商人会冒险走私货物,可是其数量不可与之前相提并论。由此走私商人们奇货可居,大肆抬高物价,可是我们却不能课以重税,否则这些商人便不愿意冒险来此经商了。结果造成我们的税赋缩水,独独肥了这些铤而走险的走私商人。这样的结果对于我突契而言实在没有一点好处。与其如此,倒不如想法与绢之国恢复通商,重新开通东西商路,则奸商不起,物价平抑,而我国的税赋也可以大量增加,岂不兼美?”
阿比契力尔眉头紧锁,道:“你这个是本末倒置!我国因与绢之国交战而断绝了通商,如何还能恢复?”
“这也不难,只需和绢之国媾和便可。”
“胡说!”阿比契力尔怒道:“绢之国与我们打了这么些年,至今未分胜负,如何媾和?”
帖蒙忙道:“大汗请细细想来,当初我们为何要与绢之国开战?无非就是因为安巴尔图里谋害先可汗,大汗您为先可汗报仇与安巴尔图里作战,那绢之国贪图小利,与盘踞西域的安巴尔图里勾结,再加上盟国高丽被绢之国侵略,这才使得我们不得不与之开战。如今高丽已经灭亡,安巴尔图里也已经伏法,我们又何必与绢之国死战到底呢?若是能化干戈为玉帛,两家重归于好,再次开通商路,岂非两家皆能获利,那绢之国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阿比契力尔听了越发愤怒:“我让你去绢之国,是为了让你去找到如何超越绢之国的策略,你却说要与其一起获利,你是喝酒喝糊涂了吗?”
“大汗明察,这正是我想出来的超越绢之国的方法呀。大汗请想,若能两家获利,则可以不动刀兵,想我突契目前的国力,若是能够实行我的方略,其国力上升难道不是成倍增长吗?而那绢之国已经发展至此,再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谈何容易?况且目前绢之国正在强盛之时,与之对战胜负实为难测。若是假以时日,待其君主更迭,主昏臣暗之时,国力必然衰退,到时候其内忧尚且难以顾及,我等再以大军临之岂有不胜之理?”
阿比契力尔听了这话不由得浑身发抖,连声说道:“住口,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