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一片片崇山峻岭,阿比契力尔焦躁的挥了挥手中的皮鞭。
身为突契可汗的他之所以会如此焦躁是有原因的。自他今年再次对绢之国发动袭扰开始,一种不祥的预感就笼罩着他的心头:在太原方向送来的情报几乎全部都是错误的,这显然说明了新任太原经略使刘献之对整个辖区进行了清洗,自己安插的间谍就算没有落网也落入了对方的掌控之中,所以他们才会把这些敌人故意要透露的假情报传给自己。也因为如此,今年在太原方面的行动遭受到了各种阻扰,有四支千人队落入了敌人的圈套之中被击溃,除此之外在突破太原方面的外围防线以后突契骑兵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情况——除了各个险要地段都有敌军筑起的堡垒守护以外,那些交通要道,甚至一些不太主要的地段都出现了断断续续的土墙,石墙,以及壕沟。
这些墙都不是很高,却让马匹无法越过,那些壕沟的宽度都超出了马匹跳跃的极限,深度也足以令战马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显然这些壕沟都是为了堆砌那些墙体所挖掘出来的。这样由壕沟和墙体组成了一道道的障碍,习惯疾攻缺乏辎重装备的突契军如果要绕道的话就必须从难以行军的山岭之间跋涉,即使派人将墙体推倒,也会影响军队通过的速度,这会大大影响突契军的机动能力。为数众多的这种障碍物一点点蝉食掉了突契军进攻的高速度,使得绢之**队得以有更加充足的时间准备防御,同时百姓也有了撤入城内避难的时间,所以这次进入太原地区以后突契军步履艰难,斩获的物资却很少。对于一位突契大汗来说,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他感到挫败的,如果不能掠夺足够的财宝物资分配给战士们的话,那么士兵们的作战热情和忠诚度都会随之下降。
看来自己的战略出现了错误,阿比契力尔如此判断。没想到绢之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防御做到这个地步,在自己与西突契作战以后恢复实力的这段时间内已经失去了向绢之国发起全面进攻的时机了。现在双方的作战态势几乎达到了均衡,突契军已经很难再对绢之国的腹地发起进攻,而绢之国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对突契国进行远征。可是几年以后会是怎么样呢?突契国的国力比不上绢之国,如果不能靠掠夺和攻城略地来增强实力的话,仅有无尽的牛羊是不能让突契变得强大起来的,但是绢之**队的作战经验却会越来越丰富,对方的恢复能力又几近于无限,一旦两国开始漫长的消耗战的话,那么最终失败的一定是突契,历史上无数个曾在草原上称霸一时的部族都是这么输给这个绢之国的,最后落得分崩离析的下场。突契必须要打开局面才行,这是阿比契力尔定下的决心。
可是在做出下一步的决定之前,他必须要确定一些事情,情报的准确性就是最重要的一条。如果没有准确无误的情报,那么突契军在绢之国境内就会变成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壁,为此他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将军巴德尔带领三千骑兵前去确认一件事情,现在他在焦急等待的就是这件事情的结果。
“大汗,巴德尔将军派回来的使者到了。”
“快叫他过来!”阿比契力尔扔掉了马鞭,急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