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身后一人大声喊道:“你们这两个混厮,死皮赖脸的胡说八道,还非要找寻证据是罢!好,我身上有证据,你们自己看!”
隋承志一惊之下,赶忙回头一望,但见四弟刘武扬左手抄起挂在脖子上的红线精致青铜葫芦,刻有圆圈的一面朝里,没有图形的一面朝外,拿在手中扬扬,喝道:“这便是我爹爹留名字刘正当时亲手交给我的贴身物品,宝贝葫芦,算不算是证据啊!”
那两名囚犯均是“咦”了一声,眼睛齐刷刷地望着刘武扬手中青铜葫芦瞧,愣了一会儿,相互对望一眼,摇了摇头,那斗鸡眼者道:“这是什么破玩意,我二人从没见过,却是不识,算不得证据。”
刘武扬见他出言不逊,竟敢侮辱自己爹爹临终前赠送于自己的贴身遗物,宝贝葫芦,眼望手中青铜葫芦,心中思念父母,心酸之余,心里头火气顿时大盛,怒目扫视二人,右手中宝刀高高扬起,骂道:“你这两个杀千刀的狗贼,当真不知死活,给你看证据,你非但扯淡不信,还敢辱及我爹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如此这般,当真是非要吃刀子面不可的了!”眼睛望向隋承志,喊道:“三哥,别再跟他们纠缠不清、多有罗唣了,干脆一刀杀了得了,两个山贼,杀了便是杀了,正好为民除害,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趴着的粗眉者突然忍耐不住,破口骂道:“谁是他奶奶的狗屁山贼啦!你才是他奶奶的山贼水匪哪!还狗血喷人,做贼的愣喊别人是做贼的!我呸,老子兄弟二人就算是今日死在你们手上,他日也必然会化成厉鬼,来找寻你们报仇血恨的,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这群恶贯满盈、无恶不作的太湖帮坏人的,等着瞧好了!”
刘武扬听了,不住“哼哼”冷笑,蔑视了那两名囚犯一人一眼,怒道:“你们这两个该死的混帐东西,死到临头了却要装起清高来,冒充好人,简直就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这还不算,竟还要含血喷人,胡乱咬人,反而骂上我们兄弟的不是来了!嘿嘿,只怕这一声‘呸’,不是你呸我,而是我呸你才对罢!”顿了一顿,突然双目大睁,怒视那两名囚犯,出口骂道:“我呸,我呸,我呸呸呸!他奶奶的,你们是原来太湖帮的人,却不是山贼,还会是什么!”
那粗眉者闻言,忽然露出凛然正义之色,愤然道:“我兄弟二人虽是入了太湖帮,可在太湖帮中一直都是以贴身保护冯平安全为主,至于其他伤天害理的事,却是从来都没有去做过,哪怕是一件对不起太湖沿岸百姓乡民的事,也是从来都没有去做过!”
那斗鸡眼者也是凛然正气,正色道:“你说我兄弟二人是那干尽坏事的山贼,那我兄弟二人当年又怎会因看不惯冯平那狗贼调戏良家妇女的卑劣行径,心下不忍,未经合计,趁着自己二人职务之便,突然下手,将之打晕,从而解救出那名受辱女子的呢?哼,我兄弟二人若是心坏,又怎会事成之后,重新返回,被冯平那狗贼有机可趁,名为嘉许,暗中下毒,将我兄弟二人毒翻,下起狠手来,这一关便是给活生生的在暗无天日的囚牢里头关押了十来年呢?如此说来,你们说,我兄弟二人是不是正义之士,是不是正宗好人!”说到最后那句“如此说来,你们说,我兄弟二人是不是正义之士,是不是正宗好人”时,说话语气激动发抖,说出话来,声音直是越说越大,形同喊叫,声嘶力竭,狂暴怒吼,竟是想用这一句话,来将自己积压在内心中长达十年的痛苦悲惨经历给尽数发泄了出来,让自己内心之中好生痛快一把,快活一回。
他这番说话情绪激昂,过于响亮,极具震慑力和感染力,刘武扬一怔之下,竟是没了脾气,同骆花隋水四人一起,眼巴巴望着那两名囚犯,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话好了。
那两名囚犯想到这十年来身处阴暗潮湿的囚牢之中,饱受折磨,所受的委屈,当真是痛心疾首,深恶痛绝,捶胸顿足,痛不欲生,心中悲伤,直是大感激愤不已。各人想到极恨之处,均是龇牙咧嘴,咬牙切齿,愁眉不展,大是忧伤,眼圈红红,泪水直欲流将下来,只是二人毕竟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在英雄五虎面前,不能丢了自己面子,扫了自己威风,故而,只是强忍住了泪水,硬是让它往肚子里流,而不是在这儿一众人面前痛哭流涕,洋相百出,让人家看了笑话,只笑自己过于懦弱,不是个英雄豪杰、好汉强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