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元被他吵得耳朵难受,睡又睡不着,心中不悦,大声嚷道:“少在那里放狗屁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罗哩罗嗦地说些废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冯藩一怔,赶忙恭身答应道:“是,是!赤虎使言之有理,说得极对,属下定当遵从,照办便是,还请赤虎使手下留情,饶过属下这一回!”
骆大元“哼”地一声,白了他一眼,心中气恼,更是懒得理他,也便依旧闭了双眼,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来。
冯藩见自己千方百计想要从帮主口中得到的话语已然得到,心中自是心满意足,兴奋不已,暗道:看来,我今日这一搏算是大功告成了。
原来,先前在聚义厅外头一众头领商议选立帮中岛主峰主之事时,冯藩人也在场,耳中听见他们聊得热闹,只是人人都有头领做,个个都有好处得,惟独总坛缥缈山庄内大总管一职未有提到只言片语,便是连“依旧让他来当,并不变更”之类的话也是没有一句,他心思到处,害怕自己地位不保,从此失业,很是忧心烦恼。
想到自己一直跟着冯平混,向来是他心腹亲信,帮着他出过不少馊主意,干过不少坏事情,万一英雄五虎爱屋及乌,既而,恨屋及乌,将坏事牵连到自己头上,嘴上不说,只是心中不喜,有意刁难自己,暗中使坏,将自己给软硬兼施,随便找个茬,寻个理由,排挤掉了,不让自己在帮中继续担任这大总管的肥差,而是撤职查办,或是调去当个寻常帮众,最是害怕处,便是连帮众都当不了,如同冯平他们五人一般。径直扫地出门,赶出了太湖帮,到那时候,自己岂不是吃了大亏了?
心中想到可怕之处。头脑飞转,只要想出办法来帮助自己,替自己出头。是以,在众头领入饭堂吃饭之际,他一边忙着吩咐一众丫鬟庄丁上酒端菜。一边又要顾着聚义厅这边因打斗而清理毁坏座椅之事,忙前忙后,不可开交,竟是连饭也顾不上吃,其实,也没有心思去吃,忙到最急之时,头脑转动间,突然想起这一桩子送饭事来,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也便决定冒险一试,奋力一搏,直要寻着空闲之机,向英雄五虎当面说明,从这一桩子事上入手,以求借机毛遂自荐,大进建言,为自己争取到依旧担任这个缥缈山庄大总管职位的机会,只要搏上一搏。方才甘心。当下眼见事成,自然万分高兴了。
这时候,冯藩心头大喜,说话声音也更为响亮了些。大声说道:“启禀帮主,总坛囚牢里头,关押着两名犯人,是一个月前冯平从快活岛上移押过来的人,已被他整整关押了十年,至今仍是关押着。并未获放,现下冯平等人已走,这两名犯人却不知如何处置,帮主圣明,还请帮主示下,好教属下及时去办理!”
水若寒一听,心中不免一凉,暗道:两名犯人?却又有什么奇怪了?总坛囚牢里头因触犯帮规、罪不致死而被关押起来的帮众多了去了,依着触犯帮规情节程度,多则关上四五年,少则关上两三年,以示惩戒,都是有的,这厮说话大卖关子,大兜圈子,说什么发生在十年前的事,我还道是什么奇怪事了,扯了半天,原来只是囚犯之事,当真可笑。心中着恼,也没心思去认真回答他,一时不知说什么话好,随口问道:“可是怎样的两名犯人?”
冯藩说道:“是两名因见到冯平行不义之事,心中愤怒,一时忍耐不住,下手打了冯平的犯人。”说到这儿,突然“唉”地一声,叹了口气,道:“只因这点小事,开罪了冯平,竟是被他给活生生的关押在囚牢里头整整十年,当真是可悲可叹哪!”
水若寒经他如此一说,方才引起注意,睁大眼睛望着他,问道:“竟有这等事,那看来这二人多半是好汉了?”
冯藩叹道:“好汉却也真是好汉,想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多少闯下了点名气,在本帮内地位也算高人一等,称得上是个人物!”
水若寒心中好奇激动,有心要见上一见这两个敢于冒犯冯平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两条好汉,当即说道:“快快带了过来,让我见上一见!”
冯藩恭身道:“是!”转身欲行。
却听隋承志道:“且慢!”
冯藩停住身子,双眼望他,等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