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奔行良久,到得山巅,鲍旭身怀内功,也不气喘,双手负背,回转身来,低头向下一望,瞧见屈从等人在身下山路之上,离自己身子不远,正在快步疾行而上,一停不停,已近山巅,心中高兴,呵呵笑笑,赞道:“很好,很好!”
待得六人先后上山,抬眼望天,余光望着屈从,缓声说道:“小屈子,他们路上可有作弊,不认真跑?”
屈从赶忙说道:“鲍岛主放心,有属下在全程监督,他们不敢偷奸耍滑,有小动作,是以,都是好好在跑,全力以赴,跟了上来。”
鲍旭听了,心中满意,“恩”地一声,微笑着点了点头,缓声说道:“看来,这几位兄弟反应倒也不慢。”也不多说,慢慢转过身去,朝前便走,边走边道:“跟紧了!”也不多去看上他们一眼。
屈从嘴上殷勤道了声:“是。”心中却是万般不悦,恨得直咬牙,暗道:这个鲍无耻,真是个疯子,平白无故,又想出这馊主意来,瞎折腾人,真不知他脑子是怎么长的,哪根筋老是搭错,吃饱了撑的,尽是搞不伶清,弄不清楚。
心中怨恨于他,想到若非自己数年前犯了偷窃罪,为官府缉拿,万不得已,躲入太湖之中,巧遇鲍旭,为他所救,心中感激,从此而后,有心跟随于他,落草为寇的话,才不会时至今日,明知他的为人,仍是在他身边低三下四,干这等傻头差事了。只是情知自己已久为山贼,想要再入白道,也是万难,如今寄人篱下,鲍旭又相处最久,为人耿直,对自己又屡有恩情,不会害自己。谈得最拢,也便将就着凑合过日,混这口难吃的饭吃了。
心中也曾想入非非过,想着凭借自己这一身溜须拍马功夫。若是依然混在白道上,怎么着,也能去达官显贵家,或是地主老财家混个管家当当,领点白钱。吃点白饭,心中安逸,乐得自在。只是自己终究久为山贼,不可洗底,复为良民,前阵子虽有机会复入白道,只可惜第三代帮主水痕与第四代帮主水若寒共同在位当了个把月的首领,便即私走的私走,死去的死去,自己心中潜在这一理想。也便又成泡影,只能常在睡梦之中过过梦瘾,成为正道中人了。
此番上山,鲍旭竟然突发奇想,搞出这稀奇古怪试探之法来,只是让他哭笑不得,心中虽是无奈,但又不得不听,只得依着鲍旭事前吩咐,一边自己要跑。一边还要不住回头顾着英雄五虎,盯着他们,不住尖声出口呼喝,示意他们。此番试探,事关他们今后在灵蛇岛上地位前途,跑快一点,终归是好,直让他们反应快些,跟了上来。千万不要跑得慢了,拖累自己后腿,连累自己也跑得慢了,为鲍旭不屑。所幸,英雄五虎倒确实挺机灵,动作不慢,紧赶慢赶,竟也跟上了步伐。
而他自己也是一心要拍好鲍旭马屁,不让他今后看低自己,冷落自己,所谓:“自古只见新人笑,从来不见旧人哭。”他可不想因为这点破事,丢了自己饭碗,坏了自己受宠地位,今后失宠,不再是鲍旭跟前红人了,心中只要争一口气,拼上一拼,故而,精神异常集中,反应异常灵敏,行动起来,直是丝毫不敢怠慢,只是紧贴鲍旭而跑,半点也不敢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