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岛上一应帮众在悠哉乐哉吃过中饭之后,依着一贯清闲,无所事事,出了饭堂,不是散了,便是三五成群,或是午睡,或是玩乐,或是练功,或是闲聊,总归找个乐子,消遣消遣。
本应入湖巡逻那五个黄巾汉子,只因大华头等五位入湖巡逻兄弟还未回来,依着规矩,得等他们回来之后,自己方好换班,不像码头上换班,众人都在,必须按部就班,按时到位,不然,执岗之人一到时辰,未等换岗之人来到,便可自行离去,吃喝歇息,故而,码头上换班帮众到位,不见原先执岗五人,只道他们不是去饭堂吃饭,便是又偷偷躲哪里去野炊烧烤去了,因而,只是相互说笑,嘲笑一番,也未过多引起注意。
而那先前在庄外站岗放哨之胖瘦二名黄巾汉子虽然得见,有心上报,只是未得时机,及时报之,故而,拖延至今,岛上仍是无人发现五人失踪、已然被杀之事。
轮到换班巡逻那五个黄巾汉子有心要偷懒,多歇一会儿,不想在这大热炎天,顶着个毒辣热头,便入湖中巡逻上一个时辰,吃那暴晒之苦,也便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打马虎眼,假装性急,实则百坦,不曾立即赶入湖中去寻找他们。心中念头,只打得歪,想着他们定然是对湖中渔民敲到竹杠了,得到了银钱或是美食,只想瞒着众人不告诉,偷偷躲到哪里去花消吃喝了,一时之间,只不回来。这事,以前也曾有过多次,故而,他们都是心中知晓,心照不宣,只做不说,已成潜规则了。他们多巡逻一阵,自己等人便可多歇息一阵,潜规则规矩,众人都知。
而鲍旭和屈从二人。一个向来自高自大,以绝顶聪明自居,对于他人,一贯不屑,正眼也不瞧上一眼。一个向来只拍上层头领马屁。对于其他地位与自己平等之人,只是留意,客气待之,对于比自己地位低下之人,则是一贯冷漠淡视,呼来喝去,时常摆出一副头领尊容,大摆架子,只要装老大,充首领。却又哪里会刻意去记他们容貌了。故而,岛上虽然仅有一百五十个帮众,他们许多人都是同在一处,共事多年,鲍旭屈从二人竟是只记准了老华头、大华头等少数几个亲信之人面孔,至于他人,只是匆匆一眼瞥过,并为全然记得准了。而英雄五虎又是脸上涂抹了脏泥,外人不加细看,只认不得。鲍旭屈从二人又是一贯眼高,故而,虽然早前在帮中举行第三代帮主加冕大典之时,还有许多待在总坛聚义厅内议事时候都曾见过英雄五虎。对他们尊容也是印象深刻,只是此时,只当他们是岛上五个小喽罗,又有谁会去刻意注意他们了。
当下七人一路驶去,顺风顺水,约莫小半个时辰。前方得见石公码头,再行一阵,大船靠岸。
屈从指挥英雄五虎绑缆抛锚,而后,向船舱内鲍旭尖声禀道:“鲍岛主,总坛到了!”
鲍旭在窗口已然看到,“喝”了一声,缓声说道:“本岛主已然看到,你便不说,本岛主也是知晓。”说着,站起身来,迈步走出船舱,头抬老高,也不瞧望余人一眼,提气纵身,上了码头。
这时,早有一尖嘴黄巾汉子迎上前来,笑脸相迎,恭身说道:“属下奉大当家之命,特意在此恭迎各位岛主峰主大驾!鲍岛主,屈峰主,缥缈峰上请!”
只因鲍旭是冯平拜把子兄弟,在帮中身份颇高,尖嘴汉子久随冯平,自是知晓他的来历,是以报得上名号来。而屈从又是鲍旭身边红人,常年议事时,相伴他左右,情同手足,形影相随,是以,他也认得他,知晓他的名号。若是来的非此二人,而是其他偏远岛屿上的岛主峰主,他便多半不识,或是相识,而不能一一报上名号来,届时,他为人乖巧,只会以“这位头领”这种统称相称呼,招呼着接待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