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承志只是坐在石凳上,迟迟不动,见着三位兄弟闭了眼睛,似乎已然熟睡了过去,情知他们累了,嘴巴微动,抿嘴笑笑,却也不笑出声来。
此时,他双手中依旧拿着那块黄色锦帕,久久拿着,只是不放。眼睛回转,瞥眼到处,目光望到了锦帕上面来,盯着上头山水草木图画,脑中心思转动,忽然想到自己刚才一口认定锦帕上绣有山水草木图画一面,上头竖着绣有“梳妆台”三个红色小字之处,便是藏宝地点之事,心中寻思:这幅山水草木图案上面绣有字迹全是黑色,惟独这“梳妆台”三字却是红色,又隐隐藏在背面“鸳鸯戏水图”那两只鸳鸯胸脯相连、红色相接之处,对面虽然暗喻情侣意通,心心相应,这面这三个红字,却也在无形中,被对面那双重红色给遮掩了过去,若非我仔细察看,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这三字隐藏这般之深,却也不易发现。而这三字既被发现,在图中看来,红色耀目,便是甚为显眼了,其中古怪之处,起初想不明白,只是忽然联想到了太湖藏宝图,脑中忽地一亮,也便自然而然将这儿想成了是藏宝地点了。
心中想到自己适才突然来了灵性,想到这岔子事上来,脑海中便如同大热天口中注入了一股清泉一般,瞬间清爽通透了,当时一下想通,兴奋激动,好不开心,情激之下,心血来潮,失了冷静,不管对与不对,是与不是,心中想明白了,也便当着三位兄弟之面,一句话脱口而出,当即立马说了出来。心中想着,若是仍有不明之处。只管寻着这个地方所在,验证一番,也便是了。心中意思,便是已然认定了这幅“山水草木图”中竖着绣有“梳妆台”三个红色小字地点。极有可能便是传闻中的太湖宝藏所在地点了。
当下心中想着这事,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好奇,坐在石凳上,眼望洞口。只盼天色快些亮了起来,自己也好早早动身,让五弟带路,前去探视查看五弟曾亲眼看到过的“梳妆台”,如是这般,自己得以亲眼见到,便可验证那处所在是否果如这张“山水草木图”上所绣这般,便是这三个红色小字“梳妆台”所在位置,从而验证自己早前那番推理是否正确,那番推断是否合情合理。入木三分,自己心中所想,是否当真正确,完全正解。只是洞外依旧天黑,一道银辉射进洞内,映得洞口亮晶晶的,灰尘漫天飞舞,伴随着一点一点萤火虫绿莹莹的虫光,夹杂其间,倒也好看。
隋承志一心要去探视“梳妆台”。心中兴奋激动,洞口景致虽美,却也无心多看。看了一会儿,心道:天色才刚入夜。我是第一个守夜之人,要到天亮,只怕还有好长一段辰光。心念及此,情知心急不来,心下自嘲自己心急,缓缓摇了摇头。“唉”地一声,轻轻叹了口气。垂眼间,瞧见石桌上放着一杯一壶,心中一动,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出来,寻思:适才想来,此间洞中住得有人,这位洞主,从他深插铜棒架子这手功夫来看,必然是位武学名家,武功高强,只不知他长啥模样,是男是女?我等在此冒然住了,未经他同意,也不知等等他回来乐不乐意,同不同意?心中想到四弟早前说过,他运转体内十成功力,猛拔两根铜棒架子,想要拔出几分,竟是丝毫拔动不了,而四弟为人虽然调皮,对自己兄弟,却也不会轻易说谎话,因而,心中已然认定这位洞主武功是极为高强的了。他本不知洞中居有几人,只是从石桌上一杯一壶,洞内又只有一张石床上来看,心中猜测,这儿多半只住得有一人,而一人独自隐居在此荒岛上,多半也是名男子了。心道:这年头,天下大乱,外头到处兵荒马乱,混乱不堪,此人选择在此隐居,倒也安逸得紧,此处荒岛,外人罕至,倒也不失为一个上上之选。
心中忽然想到这位洞主既然是位高人,万一他们胡乱住此,引得他心头不痛快,他又脾气古怪,生性异癖,一言不和,动起手来,那岂不糟糕?随即转念想到,自己兄弟五人都会武功,纵然对手武功高强,料来,自己五人便是力敌不过,想要脱身,却也并非难事。脑子念头闪过,忽然又想到早前在逍遥岛上大战赛恶雕典鸣之事,兄弟五人竟然都只在一招之内,便为他所制服,别说还手了,便是招架也招架不了,若非大哥手持魂刃,勉强应对,只怕自己兄弟五人早已身首异处,五马分尸了。心中直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却是不可掉以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