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圣人!今夜我等闯入唐府,虽说有罪,但圣上一代英主,岂会不明白我等的苦心!尔等尽可放心,即便圣人问罪,也落不到你们头上,一切全由我崔某顶着!”
“还有!”
任嚣将胸脯拍得山响,“尔等大多已跟随主帅多年,多年说一不二,尔等都知晓!若是放走了大逆,圣上追究下来,我等所要担负的罪恶可就大了,孰轻孰重,尔等自行掂量!”
“兄弟们,都我冲进去!”
崔豹猛一挥手,“抓了逆贼,论功行赏,尔等谁少得了好处么?”
崔豹和任嚣这一唱一和之下,那些不良人个个都眼睛放光,他们不能上阵杀敌,拿不了军功,也只有捕贼有功,方有机会出人头地。
况且这些不良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寻常男儿,无一例外从前都是市井无赖泼皮,甚至有些还是戴罪之身。
崔主帅一声令下,那帮不良人嗷嗷叫着冲向庄园门口,任嚣首当其冲,头一个推开唐云,抢进了庄园门口。
但人方进入就又退了出来,应当说是从里头倒飞了出来,噗通一声砸到了一片不良人。
众人皆是一惊,定睛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唐云身后,只因那人肤色太黑,在红色灯笼的光照下,只有两只眼睛和一嘴白牙,看得最为真切。
磨勒嘿嘿笑着从唐云身后走出来,手中轻摇着链椎,黝黑发亮的球形椎体,呼呼呼地转着圈儿。
那链椎少说四十斤重,而在磨勒手中,却似小二们的玩物似地轻巧。
“你莫非就是传闻中的那个一掌推倒一匹马的昆仑奴么?”
崔豹瞪大眼珠盯着磨勒,“你可知道妨碍不良人捕贼,罪责甚大,你可吃罪得吃?”
“磨勒不想听郎君啰嗦,”磨勒却是裂开一嘴白眼,笑道,“郎君有胆就闯上来,你若能打倒磨勒,那一切便任由你施为,何如?”
四目交接,似乎有火花四溅,崔豹可是个爆裂性子,别说有人挑衅他了,就是有人敢横他一眼,他都不会善罢甘休。
但毕竟从未与对方交过手,只听闻这昆仑奴武艺高强,至于高到什么地步,他却不得而知。
崔豹迟疑了数息之后,右手已然摸到了刀柄,唰地一下拔刀在手,上身前躬,一步一步逼近磨勒。
而磨勒却始终站在那里没动,继续摇着手中的链椎,但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如同猎豹一般紧盯崔豹,锐利而凶狠。
“兄弟们!跟我冲啊!不要管我!”
任嚣挨了磨勒一脚,任他身高马大,内功不凡,仍是顶不住,挣扎了好几次都未能再站起身。
但他的头脑还是非常清晰,见崔主帅缠住了磨勒,忙冲一帮手下喝令道。
那帮不良人啊啊叫唤着向庄园门口冲上去,为首的一个方一踏入门槛,下一息却听见他惨叫一声,身子从门内横飞出来。
一体态曼妙的女子从门内走出来,边走边哈欠,咕哝道:“唐云你要死啊!大半夜的不好睡觉,在这里打打杀杀!好不容易到庄园来住上一夜,能让人睡个安稳觉么?”
“咦?
安小姐咋起来了?”
唐云的确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