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的目光投向立在李白身边的青袍中年男子,拱手笑问道:“可是这位大哥?”
“正是,”李太白笑着颔首,“此番李某便是同这位杜兄一同离开长安,杜兄也是失意之人,这让使李某突然记起云郎曾作的一篇佳作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两句用在我和杜兄二人身上,那是再恰当不过了!”
“敢请教杜兄大名?”
唐云笑着拱拱手,问道。
“噢,忘了介绍了!”
李太白哈哈一笑,伸手指着那青袍男子,“姓杜名甫,当年出蜀中,下长江,游历江南时同杜兄相识,我二人相谈甚欢,直恨相见恨晚!今次乃是李某同杜兄第三次相见,实乃李某三生有幸!”
李白说完见唐云毫无反应,只是眼睛直直地看着杜甫,心下诧异,“云郎,云郎……”唐云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心道额滴个娘亲,诗圣杜甫耶!这一趟穿越见到面前这二人,绝对算是物超所值了!虽说唐云喜欢李白的诗多过杜甫,但杜甫的操行却是令他十分敬重。
他总觉得屈原的灵魂穿越到了杜甫身上,在他的想象中,杜甫应当是一副忧国忧民的形象。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虽说杜甫长得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忧国忧民,但与李白并肩而立,象形之下,杜甫显然少了一份豪迈,多了一份深沉。
让唐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俩人的性格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却能将对方引为知己,兴许这就是心理学上所谓的互补吧!“杜兄,这位少年便是我跟你提起的唐云,”李太白笑着向杜甫说道,“这少年人可了不得啊!诗书画三绝,直追王摩诘!”
“小生见过杜大哥!”
唐云施施然近前施礼,“久闻大名,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小生见到杜兄,不禁心生一种故友重逢之感——”“云郎何出此言?”
李太白哈哈一笑道,“你与杜兄不过是初次见面,何来的重逢之感?”
“太白兄有所不知,”唐云笑呵呵地说道,“虽说我与杜兄既往并不相识,但杜兄之诗,小生却是日日诵读,见字如面,日日在书中相见,今日见到杜兄本尊,岂不是就是故友重逢么?”
李白和杜甫皆是一怔,对视一眼,都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早听闻小兄弟惊才绝艳,辩才非凡,”杜甫拱手笑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宣传!”
唐公子也不全是在拍杜甫的马屁,杜甫的好多诗皆是脍炙人口,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什么“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什么“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什么“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这都是这种忧国忧民的调调。
很显然,李白和杜甫文风大相径庭,文如其人,在李白和杜甫身上真是太明显了。
“杜兄、李兄请——”唐公子伸出手,笑笑道,“乐游山庄不仅有天下最烈的酒,也有最大唐最有味道的茶,小生有幸与二位兄长结识,自当以山庄最好的茶酒相待!”
“甚好!”
李太白哈哈一笑,说道,“云郎,今日咱们理当纵酒狂歌,不醉不归,只因今日一别,来日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