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不甘寂寞,为乐游原上的庄园取名叫做乐游山庄,并亲书匾额,而两侧的楹联则是李白的即兴之作,皇帝老儿御笔亲书,唐氏一门可谓是荣耀之至。
乐游山庄之内,楼台亭阁,连甍接栋,复廊虹桥掩映期间,其中最宏丽的建筑莫过于凤凰楼。
凤凰楼旁是一方莲塘,方圆阔百步,风晨月夕之际,轻烟薄雾氤氲其上,更有鸳鸯水禽栖身荷叶之间。
湖边泊着一艘画舫,船头彩绘鹢鸟,真可谓是“鸳鸯水兮凤凰楼,文虹桥兮彩鹢舟”,当真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了。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却是山庄后头的山池园,花木万株,虽不能说罗八方之奇兽,聚六合之珍禽,却也是鸟语阵阵,更有梅花鹿等十数种栖身林中。
山池院中有一座雕梁画栋的馆阁,名曰逍遥堂。
自唐公子一家入住乐游山庄后,李白、王维兄弟等名诗人,吴道子、韩干等名画家,以及寿安公主、广平王殿下等皇女皇孙,以及美丽无匹的女居士李腾空,还有天香三美等名妓,都陆续造访乐游山庄。
真可谓是“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一时间乐游山庄风光无两,竟成了当今名士雅集之所。
但凡京师之内的人,无不以被邀请到乐游山庄做客为荣,京师之外,乐游山庄的声明也是愈传愈远。
以至于大诗人王摩诘都禁不住感叹,自从有了乐游山庄,他苦心经营的辋川别墅又算得什么呢!这一日,李白又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年约三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此人着一袭青袍,面色清癯,举止甚是不凡。
最让唐云过目不忘的,便是青袍男子的那双眼睛,犹如潭水般深邃无比。
“李某不请自来,还望云郎莫怪,”李白笑着向唐云拱拱手道,“李某与云郎相识虽不足一年,然云郎却是李某此生所遇到的最富有才华的少年,假以时日,云郎的成就定远在李某之上!”
那是当然了,你一个落魄失意的文人,岂能与我怀着成为大唐首富的伟大抱负的人,岂能相提并论?
“哈哈,太白兄言过其实了!”
唐云脸上却笑呵呵地道,“若论诗才,再过一千年,天下也只有一个李太白!何况当朝当代!”
唐公子此言不虚,只因他活过了一千三百多年,因此这话说得极其肯定。
即便清朝的大才子黄景仁,也只能是算是半个李白。
李白的一生是飘荡的一生活,这是一个永远行走在路上的孟浪灵魂。
李白的一声一言一概之:一把剑,一轮明月,一生地乡愁,外加花间一壶酒!“云郎不必过谦,”李白手抚美髯,微笑颔首,“实不相瞒,李某今日是来向云郎辞行的……”“辞行?”
唐云眉头微皱,问道,“太白兄又要出门远游么?”
“非也,”李白苦笑摇头,“此番李某离开长安,想必这一生再不入踏入长安半步了。”
“什么?”
唐云眉头皱得更紧了,“太白兄何出此言?”
“说来话长,”李太白无奈摇头,脸上的笑容再无常日里那份豪迈不羁,“对了,请容李某引荐一人与云郎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