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还嫩点儿!当年爷爷玩这个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撒尿活泥巴玩呢!”
“马立!去,你现在就亲自往县衙跑一趟,把事情原委如实告知马县丞,你告诉他,只要他替我好好教训下那唐云,自然有好处孝敬!”
熊立行放下手,看着马立正色说道。
“是!小弟这就去办!”
马立领命而去。
那马立快马加鞭赶到县衙,长驱直入,径自向西厅走去。
西厅就是苟县丞办公之所。
都是老熟人了!俩人一见面,简单寒暄了两句,就直奔正题了。
马立将七碗茶的东家唐云欠债不还钱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苟先成。
说是原原本本,但他们事先设置圈套这种事儿,虽然苟先成心知肚明,但这事儿不能搁在明面上说。
“还请苟大人做主,那唐云生性狂傲,目中无人,听闻前天西市署的张胖子领人巡察集市,结果在七碗茶被那姓唐的给打了!你瞧瞧,那姓唐的多嚣张,哪里还把官府放在眼里!”
“苟大人,你若替熊大掌柜的出了这口恶气,大掌柜的说了,事后定有厚报!”
说到最后,马立的神色就暧昧了起来。
那苟大人的神色也暧昧起来,俩人相视一笑,心找不着,苟大人轻抚山羊须,哈哈笑道:“好说好说!鄙人身为朝廷命官,拿着朝廷俸禄,那自然是要为民除害的嘛!你且放心,那唐云若果真欠债不还,本官自会为民做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说着转身冲门外喝道:“洪班头,洪班头,你速去将那不法之徒拿下,带到县衙来,本官要升堂问案!”
就这样,洪成就领着石虎等几个不良人直奔西市而去,把唐云给拿到了万年县衙,马不停蹄地直接送到了公堂之上。
而此时,公堂之上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大堂两边各竖着一排神色肃然、手持棍棒的衙役,而公堂之上的案后,一人高高在上。
不是别个,正是万年县的副官苟先成。
无疑,唐公子就是场间所有官吏们所等待的那一阵春风。
“来者何人?
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苟先成装模作样地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质问立在下面的唐云。
那惊堂木拍得真叫一个行云流水,就连藏身在大屏风的马立都不得不为之动容,对苟先成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不愧是个狗官,装模作样大倒是很有一套嘛!”
马立摸着下巴,笑着感叹道。
“姓唐名云,唐云——”唐公子随口答道,其实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堂上,而是转着脑袋好奇地环顾左右。
他发现那些衙役看似个个神色肃然,但每个人眼珠子都在不安分地转动,偷偷打量自己,一碰上自己的目光,又连忙躲开。
唐公子心下乐了,好嘛,舞台道具灯光都早已布置齐备,兴许连台词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而这场戏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他唐云!“唐云,你好大胆子!见了官人为何不跪?
你眼中还有王法么?”
那苟先成原本以为马立告状时难免有些添油加醋,可此时看到唐云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才知道马立并没有诬陷唐云。
愈是没有威严的人,就愈是想要威严。
苟先成显然就是这类人。
发现唐云东张西望,似乎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肝火大动。
抓起惊堂木就狠狠拍在桌案上行,声色俱厉地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