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唐公子似乎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堂上那官袍中年男子身上,“这就奇了!小民乃是无罪之人,为何要下跪?”
“混账!你岂会无罪?”
苟先成怒瞪唐云,喝斥道,“你若无罪,本官为何将你拿来!莫非是本官糊涂了?”
“噫!狗大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骂你!”
唐公子一脸嬉笑地说道。
“来人,将这藐视公堂,污蔑朝廷名命官的狂生给我重大三十大板!”
苟县丞大怒,伸手就去抓令签。
“慢着——”唐公子笑看着苟先成,拱拱手道,“敢问狗大人,犯人一来就打板子,小生翻遍唐律疏议,均无此条,不知道狗大人您此举是否属于滥用刑罚?
嫌犯大人懂么?
小生目下只是个嫌犯,狗大人岂能打嫌犯的板子?
不知是谁给大人的权利?”
那苟先成神色一怔,心道莫非这小子还熟读唐律疏议不成?
唐律中还真没有犯人一来就打板子的条文!“咳咳……”苟先成抓令签的手一顿,忍了数息后,把那支令签重又丢进令筒,干咳两声,装模作样地瞪着唐云。
“好个顽劣之徒,本官暂且不打你板子。
待本官将此案审定,再发落你不迟。
本官问你,你从洪福赌坊借了一笔钱,期限已到,却不百般抵赖不想还钱,此事可属实?”
“属实!”
唐云笑着点头道,“狗大人,你这怕是不太符合程式吧?
官府审案,岂会只有嫌犯,而没有诉主呢?”
“好个巧舌如簧的狂生!”
苟县丞冷哼一声,一挥手,喝道,“来啊,把诉主带到!”
不一会儿,那马立和那两个仆从都带上了公堂,马立将他们去七碗茶讨债,唐云不以不还钱为耻,反倒是以此沾沾自喜,以及整件事情的经过再次复道了一遍。
“啪!”
苟先成这此的惊堂木拍得十分有底气,把眼一瞪,冲唐云喝问道:“马立所道可是事实?”
“句句属实!”
唐公子咧嘴笑道。
“很好!”
苟先成阴恻恻一笑,“如此事情岂不是一目了然了?
你公洪福赌坊借了钱,到期是无力还纳。
当马立等人千万七碗茶讨债,你不仅没还钱,还以此为乐,是也不是?”
“是!狗大人说的是!”
唐公子仍是一脸嬉笑道。
“好个刁民,你还有脸笑!”
苟先成一脸恼怒,伸手直指唐云,“你既然无力还钱,那就没别的法子了,只能以物抵债!”
“什么物?”
唐公子看上去一脸傻气,“狗大人,小生这身白罗绣袍虽然是上等布料所制,可仅此一件,你若扒了小生的衣物拿去抵债了,小生就只能光屁古上街啦!此事万万不可啊,大人,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此话一出,公堂上寂静无声,但旋即就响起了噗嗤噗嗤地忍笑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