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叫他们让出雅间,我等今日非要那雅间不可!”
听出是樊家侯和宁炜的大嗓门时,唐云摇头笑了,还真是冤家路窄,又见面了!“咦?
怎么是他?”
第一个迈进大厅的人正是宁炜,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对面雅间里的唐云,目光一移,就看到了柴荣达。
倒不是宁炜看不到别人,而是因为雅间内在座的五人,他只认得唐云和柴荣达。
下一刻,那樊家侯也迈进大厅,顺着宁炜的目光,也一眼就看到了唐云。
“史掌柜,你可听明白我刚才的话了?”
一股无名之火腾地冲上来,樊家侯转身一把揪住史玄荣,“速即让他们让出雅座,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宁炜以为樊家侯没看到柴荣达,扯扯他的袍袖,低声提醒道:“那个,柴掌柜也在……”“柴掌柜在又如何?”
樊家侯一拂袍袖,哼声道,“姓柴的是商行行首,我爹还是新丰首富呢!况且凡事分个先来后到,这雅间我昨日就预定了,他抢我雅间,就是有意与我樊家为难!”
实际上樊家侯的怒火不是冲着柴荣达,而是冲着唐云的。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要让唐云在县衙大牢中非死即残,而不是坐在胡姬酒肆里,品着西州来的葡萄美酒,身边还坐着青春美妙的胡姬。
他那一大笔银钱扔出去,竟然连个泡都没冒一下。
今天原本是想来胡玉楼找点乐子,又被唐家小子抢了雅间,樊家侯如何不气?
那史玄荣自知理亏,只是作揖赔罪:“樊郎,旁边的雅间亦甚好,今日樊郎若肯迁就,酒肉之资,敝店不收分文……”“谁他娘的稀罕你那几个破钱,”樊家侯满脸恼怒,冲粟特商人吼道,“我只问你,去不去把他们赶出雅间……”史玄荣躬身一揖,咬咬牙道:“恕鄙人难以从命……”柴荣达对他有扶持之恩,他不能忘恩负义,况且他虽不知那几位长安客的身份,但看气度,定是官宦中人物。
新丰与长安近在咫尺,得罪了他们,长安那些豪贵伸伸手就能把他这家胡姬酒肆给拆了!“史玄荣,你敢跟我樊家对着干!咱们走着瞧!”
樊家侯咬牙切齿地道,然后冲厅外四五个刁奴一挥手,“去,把那雅间给我腾出来!”
今日出门,樊家侯和宁炜各带了两名家奴,唐云一行却是五人,四对五,那些家奴未必是对手。
但这口气,樊家侯一定要出,樊家可是新丰首富,自己预定的雅座竟被人抢了,传将出去,以后他在新丰还有什么威势可言。
“小子尔敢!”
柴荣达拍案而起,戟手怒指樊家侯,“我与令尊多少还是有些交情,好歹你得称我一声叔,你竟敢无视长辈,指使家奴冲撞柴某,你当柴某人是个摆设么?”
“柴掌柜,我是得喊你一声叔,但你倚老卖老抢我雅间,在下也只好冲撞了!都给我上,回头重重有赏!”
樊家侯一脸阴邪地叫嚣道。
为首的家奴已冲至雅间门口,几个胡姬都吓得掩嘴惊叫起来。
唐云心下一千只草泥马奔腾呼啸,不是好端端地赋诗来着嘛,怎么突然就上演全武行了?
正当唐云要有所动作时,忽听一声龙吟,裴旻腰间一道白练倏忽一闪,唐云只觉眼前猛地一花,似有银蛇舞动,然后“呛”地一声,风止树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