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香心里也暗暗替唐云着急,两大酒卮就是八升,都近一斗了。
即便不醉倒,灌下去肚子也够难受了。
“春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肠……”唐才子装模作样地开口吟道,心下暗道当朝文人骚客的作品我是不敢抄,但几十年后杜大才子的名篇总可以吧?
杜牧生于公元803年,现在是天宝四载745年,近60年后杜大才子才呱呱坠地呢。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两句诗一出,诗仙原本就神采奕奕的目光猛地一亮。
那裴旻也是神情一怔,心道这乡下小子还真懂辞章,莫非本将军看走眼了?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杜牧这首《清明》,显然最后两句才是诗眼,没有后两句,此诗断不可能传颂千古。
此诗中有酒,而且应眼前景。
“好诗!大是好诗!”
李白率先鼓掌,脸上分明写着“后生可畏”四个字,“云郎果真是少年英才,鄙人今日能听到这等好诗作,实乃不枉此行!”
说着转脸看向神情发呆的裴旻,哈哈笑道:“裴将军,看来你要浮两大白了!云郎此篇远胜于鄙人拙作!”
那裴旻连连摇头,这乡野小子竟能作出这等好诗!裴将军很是不可思议,但却也不含糊,一拍桌案站起身来。
“愿赌服输!裴某甘愿浮两大白!”
说着也不含糊,端起那酒卮仰头往嘴里咕嘟咕嘟灌下去。
唐云看得直皱眉,这等喝法豪爽是豪爽,就是有点太糟蹋酒了。
“满上!”
裴旻把酒卮放在桌案上,抬手一擦嘴边酒液。
裴旻身边的胡姬抱起玉缸把那酒卮满上,裴将军一鼓作气端起酒卮,唐云忙出声叫住了他。
“裴将军,方才不过是戏言,喝一酒卮即可,不必再喝了。”
“这像什么话!”
裴将军有些恼怒地瞪向唐云,“我裴某向来说一不二!”
说着举起酒卮咕嘟咕嘟又是一通猛灌,再放下酒卮时,裴将军用力甩了甩头,哈哈笑道:“痛快!罚酒也是酒!来来,我等继续行令——好吧!巡到裴某了对吧?”
唐云笑着摇了摇头,好在那裴旻似乎也是个酒中大户,灌了自己两大酒卮后,除了两颧酡红之外,神色依然如常。
可就在裴将军酝酿情绪准备吟诗之际,忽听外面传来阵阵吵闹之声,唐云侧耳一听,那声音竟甚是耳熟。
“史掌柜,你这话少爷我就不爱听了!雅间是我提前订好的,你凭什么让给别人?”
“长安来的贵客是客,我等就不是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