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知道,想做国家的主人,没有学问还是真的不行,要想掌握权力,做到真正的翻身,就要有学问,最起码不能再被那些有学问的人糊弄!”
“所以,我们很用功更用心,我们知道,学文化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有了学问,就会懂得如何治理好我们自己的天地,就不会被那些有学问的人欺骗!”
“我从学堂走出,又入了阳安书院,我有幸认识了龙阁主,他亲自给我们讲课,讲天下的道理,讲国家的未来,讲天下为公,讲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龙阁主乃是天下第一大才,乃是世外神仙,他都没有嫌弃我们抛弃我们,在座诸位比龙阁主如何?”
“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不止是识文断字,更有天下大道,更有做人的情怀和理想。三年后,我们从书院学成返乡,龙阁主告诉我们,要想成为治理国家的人才,先从一村一镇开始,把择天阁的理想从最底层的乡村逐渐推广开来!”
“现在,我们阳安周边数百里村镇都是我这样的农民负责管理,村村镇镇都有择天阁,而且,整个秦阳都已经全面铺开,负责管理的都是我这样的人,而且,人们安居乐业,没有乡绅恶霸的欺压,没有所谓鸿学大儒的欺骗,我们自己管理自己,自己把自己的地盘作为天下国家的一部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人人与人为善,人人互助友爱,谁说我们这些没有学问或者学问很少的人就不能掌握权力,不能治理国家?”
胡章轻蔑怒斥:“放肆,如此堂皇之场所,岂容你等粗鄙之人胡说八道?”
胡章怒道:“所谓人人天下,天下人人,不过是打天下初期的一种鼓舞人心的善意的谎言,岂可当真?龙阁主教化你们,也不过想做个实验而已,岂可当真?就算龙阁主大仁大义,真心靠百姓治理天下,但是龙洲方圆亿万,怎能拿治理天下当儿戏?民,悠悠众生,愚昧者数蔽于野,不堪者众多,如何教化?又如何掌权?民,可使,则驱使,不可使,则只让他们有了一些温饱不闹事就可以了,怎么能登堂入室,高谈阔论?这是自古以来治国治民的真理,岂可由着性子拿天下做试验?我佩服龙阁主的天下理想,但是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如今天下将要一统,自然不能像打仗时候那样,让普通士兵冲锋在前,现在,就应该有学问的人冲在前边了!”
刘志鹏怒急,大声道:“打仗的时候百姓冲在前,天下大定,你们争抢在前,可是真够无耻的!”
胡章怒道:“话虽粗糙,但是就是这个道理,难不成将来的天下的朝堂上满目所望尽是一些粗鲁之人?请问,你虽然读过书堂,上过书院,有得到过龙阁主的指点,你能做几篇锦绣文章?写几首华丽诗词?半吊子而已,如何登大雅之堂?”
花不谢终于忍不住:“胡章胡大学士,我拜读过你的锦绣文章,读过你的华丽诗词,总感觉有陈词滥调强赋新词的做作感,你既然看不起这位刘志鹏兄弟,我请问,你可愿意去他那个村镇当一个村长镇长的职位试一试?”
花不谢看着面红耳赤的胡章,讥讽道:“我做过北鹿书院的院长,那时,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教员,何时轮到你以鸿儒大学的身份自居?就算是你有些学问,如此出言苛刻,全无君子之风,也配做圣人门徒?我为圣人门下有你这样的酸儒而感到羞耻!”
花不谢道:“天下不是肥肉,得了便要瓜分殆尽,那是几千年来那些皇朝做的事情,结果一朝一朝循环往复,龙洲陷入周期性灾难。这周期性的灾难,难道没有你们这些酸儒的功劳?想想你们自己眼下这副丑态,像苍蝇一样盯着盘中的肥肉,令人恶心,我耻于与你们为伍!”
“龙择天是我的学生,有家国情怀,有百姓天下之心,他打天下,靠的是百姓,最后的江山也要自然还给百姓,不还给百姓,难道还要还给皇上?还给你们这些投机分子和无耻之徒?而且,谁说百姓就不能掌权?不能治理天下?你们果然比刘志鹏这些人高明?除了会子曰诗云,会胡诌几句陈词滥调附庸风雅,你们哪里比刘志鹏等人强?给你一个村,你会做的比他好?”
花不谢的一番言论,顿时令会场陷入死寂,人们被震动,如听洪钟大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