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天毫不留情,大手拍向金福景李洪儒和萧炎三人,手掌反复之间,三声如中败革的闷响发出,三人如三个破包裹,飞出大殿之外。
众人呆住,就连主持会议的令狐超也很意外,他猜透了金玉天的来意,却猜不中金玉天如此决绝。
军队将那些被金玉天隔离出来的人带走,会场只剩下不到一半人。
金玉天看着呆若木鸡的金旭光康同声梁大为三人,说道:“很意外吗?你们作为跟了我几十年的老臣子,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若是恋栈皇权之人,与那兰太后早就翻脸,就更加不会改良变法,不会在独孤秀和李开麟面前唯唯诺诺。我一直窝里窝囊,因为有所顾忌,我没有亲人,有的就是你们这些老臣子。无论是面对那兰太后还是独孤秀,我委曲求全,难道仅仅是保全自己?难道和你们无关?我一直不敢放开手脚,顾忌的便是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人怂恿我,鼓动我,让我站在前沿,难道我看不出你们的私心?说好听的,是为了江山社稷,说不好听的,无非就是想把皇权抢过来,你们有谁真正为我考虑过?前几日在太和殿门前,那些老臣就曾经逼迫过我,而今天,又有这些人还是要把我架到火上去烤,你们作为我的老臣子却还在首鼠两端,试图摸清楚我的想法,然后决定是不是再一次投靠我。我真的很失望,你们从二十几年前就这样,一切都为自己考虑,做事总是为自己留条后路,我真的很失望!”
“对于你们,不但我很失望,龙择天阁主一定更加失望。他为什么让你们再一次登堂入室?不是看你们有老资历老资格,不是看中你们的才能,而是听其言观其行,看看我的这些老臣子中还有哪些人放不下心中的那点小九九。若是你们幡然醒悟,不但命可保全,甚至这间大殿的会议上仍然会有你们的位置。现在一切都晚了,但是我终究还是不忍心像对待那三个人一样对待你们,现在走吧,有我在,龙择天会放过你们,怎么说我还是有一些面子!”
金玉天看了看令狐超,令狐超低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金玉天再一次看了看令狐超,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站起身向外走,边走边说道:“我杀了三个人,却救了你们无数人,不用感恩,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善事!”
而另一处大会火药味儿也是极浓,这里便是以那些大儒儒生为主的会场,有些是乡绅名流秀才举人,有些则是从阳安来的各大书院的学子代表。
花不谢同样是就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广泛征求意见。
气氛从沉闷开始到逐渐活跃甚至火药味渐浓,是从阳安来的学子与各地来的大儒儒生代表的矛盾引起的。
站起来说话的是北鹿书院的院长胡章,是一位老者,其形有如老松立于峭壁,迎风而瑟瑟,却须眉飘逸,有出尘之姿。声音靡靡却字字入耳:“龙阁主以武统天下,靠的是万民响应,自然得了江山便不忘了万民。然,自古以来,以民之天下者未有所闻。历朝历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居陋室而不晓天下之事,耕种田垄之中而不知社稷之策。朝堂之上有鸿儒巨学,博古通今,晓天下大势,通旷古之学,治国安邦之策往往来自人才,何为人才?百姓只可在聪慧之贤者教导之下,才会有所作为,未尝闻百姓有治国安邦之策。所以,我赞同龙阁主的慧利于民之策,而不赞同以百姓治江山,那样的话只能引起天下混乱!”
有人站起来,回应道:“老先生此言未免有失偏颇,古人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所谓鸿学大儒,远离百姓,远离实际,居庙堂之高,以酸儒陈词滥调空想治国安邦之策,终究因为不符合实际而造成天下纷乱。龙阁主言:以百姓打天下,当然权力要归百姓所有。记住,不是给百姓一些恩惠,而是给百姓权力,百姓抛头颅洒热血,最后难道仅仅是被恩惠一番?难道他们就不能享有权力?”
又有人站出来,厉声道:“难道要让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百姓登堂入室管理国家?那么我等数十年寒窗苦读又有什么机会报效国家?”
又有人站出来,说道:“我来自阳安的阳安书院,那是龙阁主亲自建立的书院,学员主要来自百姓和军队中那些基本没有什么文化的普通军官。”
那人整了整仪容,昂声说道:“我叫刘志鹏,乃是阳安当地人,择天军未到阳安之时,我是当地财主家的烧饭活计,负责洗洗涮涮的,对了,就是们所说的大字不识一个的人!”
“择天军进入阳安,那个地主被打倒了,分了他的田,我也分了田,有了自己的土地,从此,终于过上了不用看别人脸色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是,很舒心!”
“龙阁主到了阳安,开办了不少学堂书院,其中有些学堂就是给我们这些人准备的,龙阁主说:得了江山还要靠百姓治理,但是,百姓没有文化不行。所以,他让我们学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