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院·袈裟刀」!
他必须尽快结束战斗,杀了入侵者也无所谓,这才能保住壁画厅中的秘密,并争取足够的时间让大厦中的工作人员逃出去避险。
在他将要经过某个执行局干部的身体时,源稚生失去了平衡,带着巨大的惯性,眼看着就要平拍在地上。
如果真的摔了的话,这种摔法还是很不体面的,在中国被称为「狗啃泥」。
源稚生终究是是中了埋伏,埋伏他的人是个混蛋。
一根细绳套两个执行局成员的腰上,在离地大概三十厘米高的地方拉紧。
源稚生一边心里暗骂这家伙是
真的阴险,得有多肮脏的心理才会利用这些已经不省人事的执行局成员的身体来做陷阱。
但心里骂归骂,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源稚生的反应力绝对称得上神速,愤怒和惊讶都没有影响他的行动。
就要狗啃泥的千钧一发之际,他刚刚迈出的前腿脚尖点地,小腿骨骼像是折了般向后弯曲,下一刻源稚生就以极其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前行的步调更变为后撤。
黑影从两边扑了上来,左边的人挥舞刀剑类的武器,利刃几乎是擦着源稚生的脖颈掠过。
右边的人高速射击,甩出了五枚连续的子弹,两枚瞄准他的脑袋,其余三枚封锁了源稚生有可能撤退或是闪避的所有路径……这家伙的枪法极其精湛,绝对是个经验丰富的神枪手!
普通的执行局精英如果遭遇这样连续且如此密集的攻势,哪怕不被那一刀劈中,也绝对来不及应对这名枪手射出的子弹。
但源稚生毕竟是源稚生,蛇歧八家的皇在最危险的时刻才会展现出他异于常人的实力。
源稚生身骨骼咔咔作响,脊椎骨翻折,近乎二百四十度的后仰腰避开了两枚堪称无解的子弹,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将蜘蛛切猛然上挑,又将两枚子弹弹飞,只剩下最后一枚子弹擦着大腿掠过,在他的西装裤上留下了一道细长且笔直的伤口。
或许是意识到子弹无法对源稚生造成威胁,抬枪射击的人并没有再度追击,和那个用刀偷袭的人一样,攻击没有得手后,他就朝一旁翻滚去。
源稚生在下一瞬就再次失去了平衡。
埋伏一阵接着一阵,环环相扣。
恺撒和楚子航两人在地上翻滚身体绝不是毫无意义的与源稚生拉开距离,而是他们两人的胳膊上都绑着一根绳子。
一旦源稚生到达目标位置,他们通过翻滚拉开距离,这条绳子就瞬间绷直,捆向源稚生的小腿。
而且这次可不是细绳,而是那根缠在神龛上的紫绳,它有手臂般粗细,用来捆一头大象都没问题。
这回没有想到,第一手第二手靠经验和反应躲过去了,可源稚生是真没有想到还有第三手。
于是他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朝背后的地面向下栽去,当他反应过来想要起身时,却已经晚了。
两道黑影以猎鹰扑食的姿态飞身扑来,一人用沙漠之鹰抵在他的太阳穴上,一人用粗绳把源稚生的双手捆在身后。
楚子航没收了他风衣里的枪、手上的蜘蛛切和短刀,动作一气呵成的像是经常打家劫舍的匪徒。
源稚生突然一个摆头撞在枪口上。
「柳生新阴流·无刀取·龙头槌」!
这是日本剑道中少见的空手格斗术,在剑圣柳生石舟斋宗严的手中最终成型,它的奥义就是撞入对手的怀中.空手夺刀。
恺撒犯了错误,他靠得太近了。
枪口偏转,源稚生旋转起身甩脱长绳,无声无息地滑向影壁。
「镜心明智流·婆娑罗舞」!
源稚生转眼间就不见了,之前被缴下来的蜘蛛切也不见了,恺撒四下寻找目标,但源稚生已经藏进了黑暗中。
镰鼬失效了,恺撒只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他自己的和楚子航的,壁画厅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活人。
楚子航忽然发难,挥刀斩向恺撒的咽喉。ap
恺撒立刻伏低,他们当了太久的敌人,已经当出默契来了。
源稚生刚刚从黑暗中浮现,蜘蛛切诡秘地落向恺撒的后脑。
他的剑法又换成了天然理心流的「心意棒」,这是从棒法演变来的剑术,并不讲究速度但是力量非常沉厚,恺撒甚至没有觉察蜘蛛切带起的风声。
楚子航的村雨和蜘蛛切相格,火花灿烂。
「言灵·君焰」!
逼人的热浪扑到了源稚生脸上,楚子航的刀被君焰的领域加热着。
两人僵持了几秒钟。
佛龛前的烛火一晃,照亮了他们的脸。
楚子航和恺撒的脑袋上都蒙着黑,这让他俩看起来就像愚蠢的银行劫匪,但在谜底揭晓之前最好还是隐藏身份。
汗水沿着风衣的衬里流淌,一滴滴打落在地。
「你们还活着,这很好。」源稚生说。
恺撒和楚子航飞快地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这是在套话,这时候出声只会自投罗网。
源稚生收回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根七星,点燃了。
他抽着烟,冷冷地盯着两人。
「你们的伪装很差劲,别的就不说了,高希霸卡诺兹雪茄只有你会抽。」源稚生冷冷地说,「又见面了,恺撒·加图索!」
「懂了,在这个男人都抽娘炮烟的国家,偶尔出现一个抽雪茄的真男人就太醒目了。」恺撒笑着撕破脸上的。
他笑得有点无奈,转头对楚子航说,「他太能装了,我认输,你赶紧把这家伙解决了。」
源稚生怒极反笑,「你们不会以为能打过我……」
楚子航身上的气势忽然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暴涨。
「吧……?」
他有些僵硬地吐出最后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