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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瞑目之憾…”
徐伯清静静地看着跪倒在葫芦上的张元礼,眉头微蹙的问道:“你这般姿态,是想让我帮你讨要个说法?”
天师道的道义便是那般,而张元礼身为天师道的门人,为私情违背山规道义,致使道侣身陨,而他自己也被逐出山门…
与天师道而言,门人弟子触犯山规道义,雷罚加身,逐出山门,已是格外开恩。
而与张元礼而言,道侣虽是妖身,却是良善,因自己天师道门人的身份而亡,心中定有不忿。
此事双方都有各自的道理…
只是立场不同,难分对错…
清官难断家务事,而徐伯清清楚的也知道,自己也只是一个外人,虽同情张元礼的遭遇,却也不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去帮他讨个说法…
“晚辈断无此心…”
张元礼满脸酸涩的摇摇头,说道:“晚辈出身卑微,险些饿死,侥幸被路过的仙人所救,被带回相济山入了天师道门墙,得仙人授法。
此事已是天大的福分…
入了天师道门墙,理当遵循山规道义,只是晚辈心志不坚,动了凡心,结了孽缘。
也不怕前辈笑话,琴妹身陨,起初晚辈也恨过天师道不近人情。
可后来细想,晚辈结下的本就是不容世俗伦理的孽缘,何德何能让天师道存在成千上万年的山规道义网开一面?
后来,晚辈便恨起自己来了…
恨自己出身,恨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恨自己无用,恨自己人微言轻,不能保琴妹周,晚辈恨啊!
”
他声音顿了顿,怅然说道:“晚辈此生最大的憾事便是被逐出山门时没能将琴妹的尸身带出来,以至于琴妹的尸身至今还在天师道的悔过崖上跪着…
死后数百年,仍遭门人唾弃…
而晚辈身为琴妹的道侣,天师道的弃徒,被逐出山门后莫说为自己,为琴妹证名了,便是连进山门将自己道侣尸身带出来的资格都没有!
”
“……”
徐伯清闻言眉头微蹙的说道:“怎么说你与天师道也有过一桩缘法,他们竟这般不近人情?”
“雷法普世,哪有人情可言…”
张元礼只苦笑的摇摇头,随即正色说道:“晚辈原本想回一趟相济山,将此地有大妖大邪出没的消息通传回去的。
不曾想得前辈指点,竟窥得‘囚笼’外的天地,心神震动,喜不自禁。”
“……”
徐伯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是想……求法?”
“不敢欺瞒前辈…”
张元礼闻言紧忙行礼,说道:“晚辈本欲浑浑噩噩过完此生,如今知自己有几分实力,想借此法平心中憾,故而厚颜求此神魂出窍之法。”
他声音一顿,紧忙神魂归体,从袖口中掏出几枚玉简,又从怀中掏出几本古籍,甚至将自己的一条鞭状法宝也取了出来…
“晚辈知晓法不轻传的道理。”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翻衣摸袖的寻找着什么,待实在找不出什么东西了,才老脸一红的说道:“晚辈身家有限,让前辈见笑了。”
“……”
徐伯清见他这般举动,忍俊不禁的笑道:“怎么,你是想用这些东西换我的法术?”
“前辈慧眼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