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叶蓁蓁对此已经产生免疫,他解说他的,她脑补她的:“我不管,起居注没有记录,十二公主的身份就是有问题。”
崔维桢:“……好吧。”
反正所有的争论,都会以他的妥协告终——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他的妻子,又不是弟子。
再一次争辩胜利,叶蓁蓁心里美滋滋的,继续往下翻页,她看完一页必问一句:“你看完了没有?”
崔维桢看书一目十行,自然比她快,但每次被提问,都会不厌其烦地应声,于是这么着,两人一起看完了一本前朝的野史。
时辰还早,叶蓁蓁意犹未尽,起身去书房重新挑了本话本回来,熟练地窝在崔维桢的怀里,翻开了话本的第一页……
结果,随着话本一页一页地往下翻,她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怒发冲冠。
她一生气,崔维桢就遭了秧,他的面皮抽搐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蓁儿,我是无辜的。”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掐他了?
叶蓁蓁后知后觉,难怪手感有些不对劲儿呢,原来掐得不是抱枕,而是崔维桢的手臂啊。
她重新拿来抱枕狠狠地揉捏了一通,愤愤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位野云鹤究竟是什么人?待我找到他,非得套他麻袋狠狠地揍一顿不可!”
崔维桢看了一眼被揉捏得面目全非的竹熊抱枕,顿时不寒而栗,看来蓁儿方才还是手下留情的,相比而言,还是这只竹熊更可怜一些。
待蓁儿的情绪稍稍发泄了,他才开口道:“不必生气,市井之人的胡言乱语罢了,笔者以讹传讹,哗众取宠,书中所写不尽其然。”
叶蓁蓁之所以这般生气,是因为这本书筹划她的偶像——她的偶像是前朝有名的大才女苏清漪,诗书双绝,相貌无双,后因性格不合,与丈夫和离,搬去道观当了居士,自称青衣居士,一生传奇。
下人知道她的喜好,替她采买了相关的话本书籍,不料这话本压根不是传颂青衣居士的,反而捏造了许多关于居士的香艳史,落笔之猥琐艳俗,差点没叫叶蓁蓁原地爆炸。
“读者哪管这些是真是假?世上多的是像野云鹤这般猥琐龌龊之人,若是都信以为真,世人只当青衣居士是放荡之人,日后她在史书中的名声岂不是败坏殆尽?”
看看潘金莲吧,人家与夫郎多恩爱啊,都被那些话本给毁了,即便后人考证了史实,依旧有大部分人以为她是放浪之人。
想到青衣居士日后可能会遭遇潘金莲一样的诋毁,叶蓁蓁气得直坐不住。
为了让自己能过个安生日子,崔维桢不得不给妻子灭火:“不必着急,青衣居士自有后人在,野云鹤这般言语诋毁,必会触怒她的后人,你只需把这话本递过去就是了,她的后人自会处置。”
叶蓁蓁觉得这个主意好,一刻也不愿耽搁,立马叫来秋芜,让她把这本话本送去苏府了。
哼,苏家人也是在朝为官呢,那野云鹤非得被苏家人翻个底朝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