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很自豪……
我就是这样的人!
老太太很是安详的躺在棺材上,王笛将这尸体一把拎了起来,就是随手一扔,就听到砰的一声,这老太太就以一个优美的弧线,跌进那半缸子水里面。
哗啦啦……
一时间水花四溅,王笛很是淡漠的看着在水缸中露出半个头的的老太太,就像搓澡一样,耐心的搓着她身上的一身污秽,直到她换了好缸子水后,灵堂里才没有了那股子可以让我选择死亡的气味。
这时她才流着泪,一脸怨恨的回到了我的意识海。
我和燕若飞对视了一眼,这才不再犹豫,什么收尸,在我看来只不过是用来骗人骗钱的小把戏罢了,我们两人将那老太太从水缸里捞了出来,把那套殓服,马马虎虎的给她换上,七手八脚的将棺材打开,喊了两声口号,砰的一声将她丢进棺材里面,随即便把棺材盖子关好,在屋里找了几颗大钉子,抄起一柄大锤砰砰砰的敲了半天,这收尸才告了一个段落。
这一小会儿功夫可把我们两人弄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管地上究竟脏不脏了,躺在地上就毫无形象的将身体摊开,就像两张大饼一样,恨不得闭上眼睛就能睡过去。
这年头刚一生成,王学东就回来了。
和王学东一起来的,还有村里的一些亲朋好友,七八个负责抬棺的人,话说这王学东办事效率还真不错,这一小会儿功夫,就已经把一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有帮忙分捡冥币的,有前来吊唁,丧事服务一条龙的歌唱团也恰到好处的唱起了很是凄惨,凄惨到我很想发吐的歌声,没过多久,凄惨悲壮的声音就这样在这一个村子里飘散的很远很远。
这白事也少不了一顿很是丰盛的饭菜来作为陪衬,当场砍翻了一头牛,点杀了几只鸡,就轰轰烈烈的给到场的人办了一场饕餮盛宴,最让我满意的是,这陈学冬很会做人,给我和燕若飞单独弄了一桌,将最好吃的部分都留给了我们,什么牛心,牛蹄,那现接的鸡血也烹制的很是爽滑。
我和燕若飞吃的很是尽兴,你一块我一块的,差点就把舌头给一口吞下去,在周围人的吃喝玩乐好了后,转眼就到了深夜,该回家的回家了,回不了家的人,就找地方睡去了,养好精神准备应对明天一大早就要进行的出殡。
唯一打破这寂静的,就只有时不时会鬼哭狼嚎几嗓子的丧事服务一条龙的歌舞团了,这也只不过是他们,在吃喝玩乐的同时,抽空完成一下属于自己的本职工作罢了。
我和燕若飞倒没有管那些吗,该吃吃该喝喝,到最后吃高兴了还把王笛叫出来一起吃,照我对鬼的理解来说,鬼是不可以吃人吃的食物的,不过看见她吃的很是开心的模样,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能吃是福,只隐隐觉得这小妮子有些古怪。
没过多久,王学东就找上我们了,和我们瞎扯了半天,这才忍不住说出真实目的,他害怕他妈妈又诈尸,不敢去守夜,并表示愿意多出点钱,让我们二人去代守一晚,我想了想,毕竟反正明天都是要下葬的人了,再不宰他几笔就没有机会了。
燕若飞看了我一眼,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我看着她那不愿意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很是干脆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山里的夏天还是比较冷的,王学东给我们一人拿了一床比较厚实一点的被子后,嘱咐了我们几句就离开了,燕若飞还在生气,也不理我,就裹着被子,依靠着棺材,不断地戳着一旁的蜡烛。
我见状也乐的自在,一动不动的看着老太太生前遗像,百无聊赖的发着呆。
一边的角落里还拾掇着燃烧殆尽的纸钱,那股香烟袅袅的味道充斥在这灵堂里面,熏得我本来就很是沉重的脑袋,在这个时候变得很是浑浑噩噩,可就在我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灵堂外传来一阵阵狗叫,那此起彼伏的冲击,让我硬是没能合上眼。
“喵呜——”
房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乌黑发亮的猫,瞪着那铜铃一般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眼睛,不断的身上扫来扫去。
“走开——”
我冲着这只猫,吼了一声,但它居然不怕我,仍然优哉游哉的在房梁上来回踱着步。
我心里那个气,从一旁捡来一小块砖,就朝它扔去。
那猫机灵,一扭身就躲开了,那石头在房梁上弹了一下,就落了下来,干脆利落的将那个老太太的遗像砸了个稀烂。
“阿斌,你还真是有病啊……”
燕若飞瞌睡被我弄醒了,很是不满的看着我。
我也没理她,就慢吞吞的走到那张破碎的遗像旁,晃晃悠悠的把玻璃挑开,将那张照片重新组合到一起,刚想说句对不起。
那张才被我拼凑好的老太太的肖像,却在这个时候缓缓的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