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凄厉惨叫,把外面的时不时嚎上两嗓子的丧事服务一条龙的歌唱团的麦都被吓掉了,那断断续续的歌声更是停了下来,此时此刻,整个村子安静的不行,甚至连风声都停了。
我被这个场景弄得有些毛骨悚然,急忙踹醒一旁睡得很是安稳的燕若飞,将她的嘴死死的捂着,挡在变得四分五裂的遗照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燕若飞虽说很是疑惑,还有些起床气,但看着我一脸郑重的模样,也没有说什么,给了一个走着瞧的眼神,就乖乖地坐到我身边,一声不吭,温顺的像一只黑猫。
我的余光扫了扫那张被我拼凑的马马虎虎的遗照,但又突然想起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我还没来得及看一个仔细,就条件反射的收回了目光。
这个时候,我再想睡觉,思维再模糊,都感到事情有几分不寻常了,这可是一个有人烟的村落,并且今天还是王学东的母亲办丧事,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
我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也堪堪过了十二点,这个时候可正是黄鼠狼来偷鸡摸狗,小猫咪上树跑酷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
山里人觉得安静仅仅是因为他们睡得早罢了。
一想到猫,我才想起那只诱导我犯下错误的罪魁祸首来,我再次看向房梁,有对上了那双散发着幽光,大得像一双铜铃的眼睛。
猛地一看,我还以为是一只猫头鹰,即使我明知道是那只猫,可还是把我吓了一跳:“去——”
我冲着这只黑猫吼了一声,这猫不知为何不怕我,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优雅地在棺材盖上蹦跶了几下,这才一溜烟的从大门跑了出去。
哎呀,我艹。
我站起身来,捡起那块砸碎遗照的石头,就要朝那只跑的屁颠屁颠的黑猫扔去,这时候门口很是恰巧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燕若飞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拽着我的衣服,将我拉回了地上。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拿着话筒的人,原来是丧事服务一条龙的主唱。
他进来看了我们一眼,问了下刚才发生什么事,被我们糊弄过去后,给我们端了点饮料进来,嘱托我们好好守夜,就招呼着他的乐队,找地方睡觉去了。
这时候,空荡荡的灵堂就真的只剩下了我和燕若飞了。
我们大眼瞪着小眼,发了好半天的呆,燕若飞眼皮慢慢的又耷拉了下来。
我见她要睡着了,很是不爽,按着她的肩膀就是一阵摇晃。
“你是有毛病吧,你赶紧找地方睡会儿觉,将闹钟调好,明天早点起来,看完葬礼,拿了钱就好回家了,你这么敬业干嘛,你是不是傻啊。”
燕若飞的一席话,反倒将我弄得哑口无言
就在她眼皮就快要第二次耷拉下去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张碎的四分五裂的遗照,那张会笑的遗照……
我有些头皮发麻的回头看了看那张照片,看着那张干瘪的像两张薄纸一样的嘴唇,心里很是不舒服,总觉得她正在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于是我再次将燕若飞摇醒,指了指遗照说:“你就不要睡了,我刚才看见这老太太笑了,总得想想是怎么回事啊。”
“一个死人你都要怕,你还来当道士干嘛,说得好像你没有见过死人一样,鬼婴不是死人变得啊,王娣王笛不是死人变得啊,要是我和我师父像你这样,早就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