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已过半,新的一年已在咫尺,百姓都忙忙碌碌的置办年货,可似乎,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茶楼里,正热闹。
“这京城里嘈杂依旧,可为何诸位的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呢?要说着其中缘由……且听下回分解!”
台子上的说书人并不是个正经的,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的浑闹着,台子底下听书的人也都不客气,轮起手里的东西就一股脑的往台子上乱砸。
“张三你个混小子,今日这书可还没开始说呢就且听下回分解了?你还干是不干啦!”
“就是,依咱们看,这小子他就是欠收拾,每一回总是要闹一场才能好好干活!”
“三子这是拿咱们给他找乐子呢!没看见那儿像猴儿似的乱窜乱跳的正玩的欢畅呢!”
“……”
“……”
一顿胡闹,张三终于开场了,说的却是不能提的事儿。
“且说京城这几年,世事风波,虽看似太平,却实在是生了不少事情。
这远的不说,就只说这两年。
上官大将军与当朝尚书密谋造反一事,诸位怕是还记忆犹新吧。
也是这样的腊月天,没能熬得过年节,他们为新的一年添一把血红,双双落得个抄家灭门的下场。
在座各位去看过刑场的,怕也不在少数吧。
所幸,这朝廷人才济济,这一边上官将军才刚死,其职位就由原宫廷校尉苏大人(苏昊安)接任,没让那五十万大军群龙无。
只是,这尚书大人的位置时至今日却还是尚且空虚,那修葺一新的宅子,到今日可还空着呢!
原以为这一年能相安无事的走到头,却不想,还没过六月,就又是一回风声鹤唳。
你们说说,这老天爷还让不让咱老百姓还没喘口气了?!
在座的几位年纪稍张的,想必,三十年前的蓝家谋逆案,城西那百十来个人头,怕是都没有忘吧?
……”
“张老三,你可快闭嘴吧你!”
“那蓝家的事儿你也敢说,你是嫌命太长了?!”
“说你小子混,如今是胆子撑破天了!连天王老子的屁股也敢摸了?!”
“……”
“……”
戏台子底下是七嘴八舌的,骂的正欢,可台子上的张三却不为所动,“咚咚咚”的敲三声锣鼓,竟继续往下说去。
“且说这蓝家灭门惨不忍睹,一时间令众人唏嘘,可就是如此,蓝家却还是有漏网之鱼!而这鱼,竟还是当今朝堂上风头正盛的贤王府!
先不说它究竟是真是假,可这半年的日头过去了,咋也就没个下文了?倒是见杀了不少的下人,拿了不少的好东西!
时至今日,既不曾见过贤王与王妃也就罢了,可这一双女儿的通缉令,还在四处的张贴着……
看看,就是如此的多事之秋,吾等身为国之民者,自然是为国为家多思多虑,内心惶惶不安之意,便是年节将至,也终是无法冲淡……”
“你就吹牛吧!就你还多思多虑,我看你是多吃多睡吧!”
“好好的说蓝家那事儿作甚,那都是他们权贵人家的事儿,咱们这小老百姓,吃吃喝喝也就得嘞!”
“……”
“……”
底下又是一波议论,可张三的话还没说完呢!
“咚咚咚”的敲得锣鼓震天响,张三扯着嗓子喊着:“都静一静,静一静,听三爷给你说下去。”
都是这里的熟客了,凑在一搭图的也就是个热闹,打时间的,他张三要说,他们自然都配合。
见安静下来,张三忽然露出几分贼眉鼠眼的兴味儿来。
“父老乡亲们,这京城又要有大事儿了。”
这话一抛出去,当即就炸开了锅,真可谓:一颗石激起千层浪。
在一片嘈杂声中,他敲着锣鼓,一边喊道:“江湖上位列三宫的寒水宫韩家,要来京城了,眼下已经在路上,不日便到。”
忽然一下子鸦雀无声了,他们一下子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谁?
谁要来京城了?
寒水宫?
三宫之一的寒水宫?
可是,它来京城做什么……
也不怪他们是这样不上道的反应,只因为,都是些讨生活的小老百姓,这江湖三宫再厉害,于他们也就像是皇宫里的皇上,太远,摸不着。
再者,这地方也就是他们混闹的地方,就没有说过正经话,这忽然一下子,他们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不过,现在没有实感并不打紧,因为实感很快就会有,亲眼所见,无法再无实感!
腊月二十一
京城里的百姓大约是都知道了韩家入京一事儿,茶余饭后,街头巷尾,随时随处都能听到对韩家的议论纷纷。
只不过,这一日,所有的议论都要用事实来说话了!
城门口,冗长的车马队伍一眼望不到头,打头的两辆马车明显更加华贵奢侈。
自的让出道路,百姓们拥挤在街道两旁,对这样的大阵仗满是好奇。
看着车队缓缓入城,隐约窥见的琳琅满目,珠宝琉璃,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是谁家的车队?好大的阵仗啊!”
“哎呀,你还没听说吗?是韩家人来京了。”
“韩家?哪个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