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虚没看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去孙村长家做什么?”
魏安然叹了口气,都被发现了,含糊其辞也没意义,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我想让孙村长帮我在镇上物色一间铺子,给自己寻个营生,好给爹娘养老。”
“因为李家吗?”
“是。”魏安然欲言又止,还因为楚家。
竹虚满脸鄙夷,“李家那货色都能把你逼到这份上……丢人!”
魏安然低垂着眼,由着竹虚训她,睫下目光却闪过一丝阴狠。
李家为了魏家的财产,敢使出这种肮脏手段,也是狠毒到极点。
她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等她把一切都安排好后,她绝不会放过这一家子。
竹虚就怒其不争这个话题说了好一会,谁知道她头都没抬,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自讨没趣。
他没再管魏安然,背着手进了里间。
刚进屋,他脸上就挂上一抹寒意。
“这李家不要脸到极点了,明知魏安然是我竹虚的徒弟,还敢打这主意,这不是打我脸吗。我看他们家是活够了,残废,让你手下去给他们点教训!”
端坐主位的男人清冷地笑笑,“你是想替她报仇吗?”
“你不想?”
竹虚耸耸肩,“也不知道是谁派自己的护卫暗中保护她呢。”
夜非辰思索片刻,“玄若,玄初,给你们两天时间,我要看见李家下场凄惨。”
“是!”
“小心点,别留下把柄!”竹虚冲着窗外喊。
——
魏安然不清楚竹虚和师兄在背地里帮她“报仇”,等她听说,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这两天,对李家来说,可谓是祸不单行。
李小飞刚被捞出来时清醒了一会,看见自己光着身子被人围观,气血攻心晕了过去。期间高烧不醒,反反复复好一顿折腾。
这边忙得焦头烂额,丫鬟夏莲趁乱翻出李大田藏在炕底下的七十两银子,携款潜逃。
钱一丢,李大田的魂也跟着丢了,两眼一抹黑倒在地上,等醒来时却已经动弹不得了,只能等人伺候。
孙连枝看看躺在床上的当家的,再看看烧到说胡话的孙子,坐在地上闹着寻死。
钱也丢了,人也倒下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李忠汉认为王氏是逼走了夏莲,大发脾气,对王氏连打带骂,丝毫不顾及她腹中胎儿。
当下王氏就小产了,丢了半条命不说,还因为看见死胎受了刺激。
早就对李忠汉心有怨怼的王家人闻讯赶来,把李忠汉打了个半死。
这南漳村李家的好戏,都传到李家嫁到邻镇的两个女儿耳朵里了,俩人打了个照面,齐齐往家里赶。
她们见家里乱的不像样子,凑在一起合计——那李老大老实懦弱,从他手里骗点钱应该不难。
魏安然就是此时听说的李家闹剧,她心想,多行不义必自毙,倒是省得脏了她的手。
李家两个出嫁女笑眯眯地进了屋。
大姐打量着房间的陈设,虽然没有多气派,但胜在亮堂整洁,可比李家那乱糟糟的破屋好出个几百倍。
等魏安然挽着魏淑柳出来,这两姐妹眼都直了。
先不说传遍十里八乡的神医药童,就是魏淑柳那个疯婆子,穿得都比她们好,那料子一看就金贵。
俩人对视一眼,明白对方打得是同一个主意:李老大这一家,一定要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