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呈”二字一出,夜非辰本有些无神的眼睛微微有点亮色。
“若我记忆没出差错,就你的功夫,连只狗都打不过吧。”
叶秉竹露出一抹苦笑,又意味深长地说,“你不是自称脑子不好的残废吗,那记忆肯定有损,够不够格,一试便知。”
夜非辰微怔了一下。
叶秉竹环顾四周,打量着房内摆设,眼神冰冷,说出的话都像结了冰。
“你在这穷乡僻壤自暴自弃,我这身热血却没凉。夜非辰,你无欲无求,我不行,我恨。”
夜非辰咬紧牙关,闭上了眼。
他又看到翻涌的青草地,高山和雄鹰。
还有火光冲天,血海粼粼。
这么久了,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无欲无求,还是恨之入骨。
——
魏安然切一会草药,就抬头看看里间的动静。
始终没人出来,也听不到什么声音,甚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在。
暮色四合,里间的帘子被掀开,有个人走了出去。
她正磨着药粉,听到那人的脚步声,她抬头瞅了瞅,看不真切。
纠结一番也没丢下手里的东西,她自知本事不大,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大。
师傅和师兄身边有武艺那么高强的护卫,像她这种小丫头片子,招惹不起。
“乖徒儿,师傅我要出诊几天,这药庐就暂时交给你,一定照顾好你师兄。”
“师傅!”
魏安然赶忙起身往门口跑,入眼的是那抹钻进马车的银灰身影。
竹虚见她出来,对她点点头,踩上脚凳,躬身钻进车里。
车夫把脚凳搬上车,拉紧缰绳,甩鞭扬长而去。
“师傅,你药箱没带。”
魏安然站在原地,对着离开的马车喃喃自语。
她不自觉地往里间门口走,“师兄,师傅出门了。”
“嗯。”
魏安然突然觉得不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师兄不开心。
——
竹虚走了几天,可以说是音讯全无。
魏安然起初觉得没什么大事,许是被什么人叫去吃酒了,但又过两日还是没信,她开始着急了。
这边魏安然仓皇失措,里间那位却淡定自若,毫不担心。
又一日,天刚亮。
魏安然打着哈欠来到药庐,刚进门,就看见里间帘子掀开,出来个人。
两人就这么打了个照面。
魏安然先看到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她震惊的看着夜非辰从里间走出来。
晨光恰逢此刻从沉积了几日的云里泄出,洒在魏安然身上。
夜非辰看着眼前的女孩,这是他第一次看清。
她一袭月白罗裙,纤腰素手,皓腕明眸。
她不像想象中那般泼辣,但够灵动,偏浅的眸子,在熹微晨光下,显得更加清澈,又饱含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