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家也太怂了,早知道一吓就跑,她就不和竹虚玩那一出了。
李家这一逃,她就算想了什么报复的法子都无处可使。
便宜他们了。
魏安然扒着饭,可又想着,真要为了李家那几条贱命脏了手,也不值得,还不如守着爹娘过安稳日子,这么一考虑,也释然了。
——
李家人离开南漳村后,他们一家人再没人来打扰,日头过得也快了不少。
大清早,魏安然到了药庐,就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哪个大人物会来这乡野里看病呢?
她推开门,就看见赵秀秀收拾妥当正要回家。
“秀秀,师傅他去坐诊了吗?”
赵秀秀摇摇头,“神医还在屋里吃饭呢,”又冲着里屋抬抬下巴,“是来找那位的。”
魏安然皱着眉头往里屋方向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刚迈进屋,竹虚闷头吃饭,都不看她一眼,“中午多添副碗筷,是来找我大外甥的,不用在意。”
“好。”
魏安然应下,心中疑惑不减,这药庐最出名的应该是竹虚,慕名而来也该找竹虚才对,找她师兄又能做什么呢?
“对了,今天关门,不看诊,有来的都给我劝走。”
“是出什么事了吗?”
“去去去,乌鸦嘴,什么事都没有,你师傅我累了,要休息。”
说罢,他喝完最后一口粥,抹抹嘴,大摇大摆的坐在院子里。
“丫头,给为师沏壶茶,今儿为师要在这晒太阳。”
魏安然一脸无语,今天的天气还不如昨天,连个太阳的影子都没瞧见,晒哪门子太阳。
竹虚懒洋洋地坐在院子里,悠哉游哉。
只是魏安然听不见他得心里话:大冷天的他舒舒服服躺被窝睡一觉多好,让他坐在院里看门,真拿他当自家狗了,气死老子了!
——
让他看门的夜非辰站在窗边,长身而立,“叶秉竹,你来这有什么事?”
叶秉竹给自己倒了杯茶,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
“你觉得呢?”
夜非辰自嘲地笑笑,“我一个残废,身子和脑子都不好,不知道。”
叶秉竹走到他身边,“去你的,就你那脑子,放在京里都是一等一的。别给我装蒜,咱俩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我还不了解你?”
夜非辰扭过头去,没理他。
“你还有没有良心,为了找你,我都要把西边掘地三尺了,你躺在这小村子里过自在日子,像话吗?”
“残废躲在穷乡僻壤有什么不像话的。”
“他奶奶个腿的,你再阴阳怪气小心我揍你。”叶秉竹作势撸了撸袖子,吓唬他。
夜非辰勾了勾嘴角,转身看他。
“叶秉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骂街的本事见长,京里恨你的人又多了不少吧,难不成这就是你想带我回去的原因?”
“嘿,还给你说中了。小爷我就是缺个垫背的,你去不去?”叶秉竹霸气一坐,翘着腿,一看就是个嚣张跋扈的主。
“只做垫背的吗?”
“我给你垫背也行。”
夜非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一个残废,能做什么事。”
远处雷声隆隆,像是风雨欲来,屋内灯烛微动,却暖不了他,只能在脸上布下阴影,眼神投向虚空,让人捉摸不透。
“你想教训谁,我便帮你教训谁。谁让咱俩关系好呢,元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