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一瞧她的眼神,顿时什么恨都没有了,往后退了几步,正想回头去跟小姐告状,就看见定王殿下不虞的面色,讪讪地低下头。
而这时,任晋一脸凝重的走了出来。
“王爷,在魏小姐的床边发现了一处血迹。”
黄叶喜不自胜,高声说:“王爷,就是她,是她把那贼人藏起来了,快把她抓起来砍头。”
魏安然慢慢回过头,目光冰冷,声音淡淡的,却有十足的压迫感,“若我没有呢,我是不是可以说你诬告我,要砍我的头,这可是意图谋杀啊。”
朱璇语笑道:“是不是真的,自然有王爷和任统领定夺。不如魏小姐赶紧趁这个机会解释一番,不然……”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魏安然身上,只见她不紧不慢地举起自己的右手,手上包扎着一块灰白的帕子,上面有血迹干涸的印记。
“昨日我和丫鬟去后山赏雪,不小心摔了一跤,划破了手,王爷和各位大人觉得,这就算我窝藏罪犯的证据吗?”
众人讪讪。
任晋却突然开口,“这自然不算的。”
“只是魏小姐,这柄匕首的来历,可以解释一番吗?”
任晋摊开掌心,一柄匕首出现在众人面前。
魏安然看见那枚匕首,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昨天事发突然,匆忙间竟然忘了把匕首还回去,怕是今日换衣服时不小心落在外面忘记收起来了。
夜非辰的目光暗了暗。
这枚匕首是自己十岁时,外祖父送给他的,是很传统的回鹘的纹样,刀鞘内还有他们王族的图腾。
难道他机关算尽,竟是这枚匕首让一切前功尽弃?
他不动声色地向旁边迈了一步,原本靠在墙边的叶秉竹走到他身边。
二人几乎并肩而立,对视一眼,叶秉竹背在身后的手,朝某个角落比划了一个手势。
而隐藏在暗处的秦仲,脚尖轻点,人就闪身而去。
任晋道:“王爷,这匕首上的花纹是回鹘最传统的纹样,上面这个图案,正与刺客手臂上的刺青相似,而且上面,还有血痕,不知道是不是魏小姐手上的。”
荣王接过匕首,掂在手里瞧了瞧,又冷眼看着魏安然,道:“魏小姐,这是你的匕首?”
魏安然觉得从脚底升腾起一股寒意,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的她头疼。
若承认这把刀是自己的,又该以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若不承认呢,东西是在她房间里发现的,上面还沾了自己的血迹,她又能找到什么理由?
“这刀应该是刺客留给她的,上面的血也不一定是她的,反而有可能是受重伤的刺客的,定是她窝藏罪犯,那刺客为了答谢她而赠的!”黄叶可算逮到个机会,理由张口就来。
朱璇语冷笑一声,“依我看,她手上的伤也未必是真的,你们还是解开看一下吧,莫让她逃了。”
荣王冷声吩咐,“来人,把她手上的帕子解了!”
“不劳你们动手,我自己来。”
魏安然迅速解开帕子,有几处干涸的血粘住帕子,揭开时甚至又撕裂伤口,流出汩汩的血来。而结痂的地方,一眼就知是新伤,不是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