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师傅真的如玄若所说,出宫时听到了这消息,想必不会只说“活该”两个字,而是会惊呼,会骂人,不可能说两个字就完了。
更何况,这么点小事,根本不值得一个王爷提气往牢中赶,只怕事情并不像他们说的这般简单。
夜非辰笑了一声,道:“事情刚出的时候我就听说了,还用定王的意思查了会子案,后来发现那女子并不是什么平民百姓,而是个姓林的妓女,心里就警惕起来了。”
幕僚疑惑不解,问:“王爷,请问是哪个林家?”
夜非辰道:“彭楚粤的先夫人的那个林家,他们前些年去了京外。”
众人心里才隐隐有了线索,原来这件事竟与彭家脱不了干系,要是知道,彭家毕竟是先皇后的娘家,是当今荣王殿下的亲舅舅,此事莫非与荣王殿下也有干系?
“我是追在叶秉竹被带往大牢的路上,亲自和他见了一面谈的。”
“不对啊,王爷是怎么跟叶世子见的面?”魏安然突然问到。
夜非辰没想到这丫头的关注点这么清奇,看了她一眼,略显无语的说:“在大牢的两条街外的小巷子里,有个茅厕。”
哦!
魏安然便明白了。
这其一是因为叶秉竹此番是被皇帝数落一通,去牢里给唐天逸道歉,暗处有不少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夜非辰没办法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眼前,只能自己赶过去。
而时间紧迫,他即使快马加鞭也赶不上,只能运了半息的内力,才能赶到。
其二,夜非辰在这个时候想把人保出来,能用的也就是苦肉计了。看夜非辰如今的样子,应该是在外面冻了半宿,那就只能是在殿外跪着了。
数九寒冬,在宫里冷硬的青石板上跪一遭,谁能不受寒,更何况这位中毒已久的人呢。
夜非辰看她一脸了然的神色,挑了挑眉,继续道:“我与秉竹商量过,都觉得此事与荣王有关,想来或许是他布下的圈套。既然他敢设计陷害,那我们也不妨将计就计,这才有了他狱中打人一事。回来后,我又派人给竹虚带了个口信,让他务必把那女人的身份透露给顾皇后。”
魏安然这时才反应过来。
顾皇后知道了这个消息,定会让庆王去调查那个女子,若那女子真如夜非辰所说,是平王的人,顾皇后是不会让荣王轻而易举得利的。
她定能劝说齐武侯放过叶秉竹和竹虚。
如此,叶秉竹会安然无恙不说,夜非辰也能给顾皇后和庆王递个投名状。
魏安然低头看了眼夜非辰,满脸震惊。
此事发生不足一日,夜非辰不仅能把叶秉竹保住,而且还能和顾皇后结盟,这是怎样的算计。
怪不得身子一天天的虚弱下去,这般殚精竭虑,就是常人也难为。
魏安然偷看夜非辰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