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后怕,若先前没有让他用药,此时躺在这里的就只剩一副躯壳了。
然后她又升起一股怨怼来,自己没日没夜的帮他研究解毒之法,这人就这么不爱惜,一次次让她的努力化为泡影。
魏安然回想了一下新药方的内容,吩咐道:“取半包药来煎,他身子太虚,受不住那么烈的药性。”
魏安然从怀里取出一小包三分三的药粉,接着道:“把这个加进去一块煎。”
“是。”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定王府的三个幕僚依次进来,拱手低头道:“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找我们来有何事?”
“滚出去,人都快死了,还商议什么!”魏安然厉声骂道。
这三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一顿臭骂,玄若此时正拿着药粉出门,忙把这三位请出了房间。
夜非辰这时睁开眼,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的说:“火气别这么大,我只是吹了一夜寒风有些着凉罢了。”
只是着凉吗?
魏安然被他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彻底激怒了,她的手掌用力的拍了下去,却还是没忍心拍到他身上,而是偏了偏,落到了床铺上,指尖擦过夜非辰的下巴。
夜非辰还没反应过来,站在一边的玄初吓得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受到了洗礼。
这魏小姐的胆子也太大了,连王爷都敢打。
夜非辰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魏安然一眼,然后把头偏开了。
这一眼,魏安然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知道怕了,但还是撑起身,背过身去,整理她桌上的银针。
她心想,若你敢说我一句,我就不再管你死活了。
过了半刻,身后也只有淡淡地呼吸声,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魏安然回到床边,看着已经闭上眼假寐的夜非辰,松了口气。
她看着这张脸,那些狠心的话就全都说不出口,只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抬手扶上夜非辰的额头,指尖用力,在穴位上按了起来。
夜非辰紧皱的眉头动了一下,又放松下来。
他低声说:“事发突然,我也没有办法,你的药很管用,辛苦了。”
魏安然只咬着唇,手指用力,没有说话。
夜非辰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心想:这丫头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等他身上的寒气都排尽了,魏安然才帮他把银针给去掉。
夜非辰披了件干净的衣袍,抬眼看着魏安然,眉头紧皱。
“你怎么了,眼睛又瞎了?”
夜非辰移开目光,“你瞧瞧自己打扮成什么模样。”
“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