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灰袍小厮走了出来,礼节周全的喊了声“王爷”。
“王爷,小的是朱家的家奴,今晚安怡公主和驸马爷回府设宴,小姐请您去府上一聚。”
夜非辰笑着说:“实在不巧,今日有公务缠身,脱不开身,跟你小姐说一声,改日再去叨唠。”
小厮愣了愣,正想再劝劝,却见夜非辰头都没回的径直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这下完了,该怎么跟小姐交差啊!”
——
朱府。
朱璇语心不在焉的喝着茶,出神想着事情。
“小姐,小姐,人回来了,来了!”
“快快把人喊进来!”
朱璇语迫不及待的撩起裙角就出了里屋,不等那小厮行礼,就问道:“如何,王爷什么时辰过来?”
小厮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回……回小姐……王爷,王爷说他今日有要事在身,改日再来。”
“什么?”
朱璇语脸上遮不住的失落,“你没跟他说是安怡公主和驸马回来吗?”
“说……说了。”
“他,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就那么转身上了马车,看着还挺匆忙的。”
“他去哪儿了?”
“小姐,就算您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万不敢盯王爷的行踪啊。”
朱璇语手里紧紧绞着帕子,脑中闪过许多地方,眉头却越皱越深,她只觉得心里不安愈来愈大。
“小姐,王爷不赴晚上的宴,是不是想偷摸去找那个狐媚子去?”黄叶突然开口。
“魏安然?”
朱璇语被她一句话点醒,这便是自己不安的来源。
“来人,备车!”
“小姐?”
“去鬼医堂!”
——
鬼医堂的门外贴了两张告示,大意是:近日女郎中身体不适,不会出诊。
告示一贴,众人做鸟兽散,尚有几个好事的没走,坐在鬼医堂门前的茶棚里,贼头贼脑的往鬼医堂里瞧,看来看去只有那个姓吴的郎中坐在里面,最后只能悻悻离去。
吴杜若把包好的药递给病人,见她爹那里没了人,悄默默的凑到跟前,低声问:“爹,要是魏小姐真去了漠北和亲,这鬼医堂是不是就关门了?”
吴郎中被她冷不丁的出声吓了一跳,拍了她一下,“魏佳小姐是个心善的,就算有一日这鬼医堂真开不了,也不会少咱们家吃喝的。”
“可是……”
“可是什么,赶紧去后面抓药去。这几日别老往外跑了,下午早些打烊,咱们不能给小姐拖后腿,去去去,有人来了,干活去。”
吴杜若抬头看见那张面熟的脸,心里骂了声晦气。
朱璇语一副高傲的模样走了进来,面带嫌弃地打量着药铺内的装潢,开口问:“你们家的女郎中呢?”
吴郎中见她一身贵气,不敢怠慢,忙说:“这位小姐,我家女郎中近来身子不适,回家修养去了,这几日都不坐诊。小姐若是身上不舒服,我来看也是一样的。”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家小姐金枝玉叶,替她看诊的可都宫里的御医,你这种乡野郎中也配?”黄叶鼻孔看人,“魏安然哪儿不适啊,是生了相思病,还是命不久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