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然看她们的脸色,就知道她们是听懂了。
她点点头,道:“杨嬷嬷,把余下的礼都拿出来吧。”
杨嬷嬷把大房的礼都送上,除了楚老太爷和他院里的,余下的人手一份。
魏安然啜了口茶,问:“刘姨娘的事,你们可听说了?”
秦氏一听魏安然提起刘氏,牙都恨得痒痒,“这贱人可算是死了,她给楚家丢了多少人,走到这一步才是大快人心!”
楚安曼轻咳一声,提醒她注意分寸。
秦氏又哪里是能注意到分寸的人,这会好不容易碰上个同仇敌忾的,肯定要说个痛快才成。
“那些日子隐隐听到风言风语,我还不敢相信,那刘氏坏归坏,怎么能做出这么这么不要脸的事来,等后来愈演愈烈,我才拉着你大伯父想上门去问个清楚,谁能想到,刚进院子就瞧见他们幕天席地的就……”
魏安然摆摆手,示意她先停下,又朝杨嬷嬷看了一眼。
杨嬷嬷忙让瑞云他们把大哥儿、大姐儿带去园子里玩。
楚安曼好容易找到个时机,狠狠扯了扯母亲的袖子,秦氏甩开她的手,还恶狠狠地瞪她一眼,示意她别管。
秦氏继续道:“那贱人跪在我们面前哭得那叫一个惨,你大伯父见三房败落成那副模样,又不忍心起来,把她留在了楚家,只把她姘头打了一顿,赶出府去。谁知道,那贱人真是贼心不死,我们前脚刚走,她就后脚把人给找了回来,真是合该浸了猪笼!”
楚安曼怕她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忙接话道:“这事传到福寿堂,硬生生让太太气吐了血,老太爷也气得不轻,说她敢登门就把她打出去。”
魏安然沉默一会,道:“楚皓瑾有没有去大房讨钱?”
“那赌鬼,不来要钱才是怪了!”
秦氏一听楚皓瑾的名字,登时竖起了眉,“刘氏刚死没多久,那小畜生就跑去找你大哥要钱了,偷偷摸摸地,跟做贼似的。你大哥也是个傻的,说看着一家子亲骨肉沦落到这个地步,于心不忍,给了他一千两,结果那畜生半句谢字都没有,拿着钱就跑,把你大哥也气个半死!”
楚安曼轻声道:“小时候他虽跋扈些,但心眼不坏,如今长歪成这幅样子,到底是刘姨娘宠他宠的太过。”
魏安然慢悠悠地说:“楚家三房这一脉,算是彻底落败了。”
秦氏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瞪着眼睛看着魏安然,半句话也不敢说了。
楚家三房的落败,不就是从这丫头手里开始的吗,是她把楚三爷关到牢里,是她逼死了刘氏,且不管他们是不是罪有应得,楚家三房的落败与她都逃不了干系,这会感慨一句,到底是幸灾乐祸,还是叹息?
魏安然笑得轻松,半分愧疚都无,“这么看来,人还是本分些的好,恶事做多了,总有人来收拾你。要我说啊,夫妻和睦,互敬互爱才是家族兴盛之道,大伯母,你说对不对?”
这话像是在说楚家三房的事,又像是意有所指。
秦氏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懂她话中的敲打之意,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秦氏想着先前自己做的那些糊涂事,讪讪地说:“确实如此。”
魏安然瞧着她的样子,稍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