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自愿入了棋盘,如今随着棋盘崩毁,双双不知所踪。”
“从来没有冥王之子,有的只是冥王的女儿,桑桑就是冥王之女。”
“在与洞明师弟对弈时,桑桑刹那间,学会了黑白十九道,并且击败了洞明师弟。”
“诸位,有谁见过人世间有如此奇才,无有任何棋路,杂乱无章却能赢得了洞明师弟。”
“要知道桑桑,在刚执棋时的棋路,很是稚嫩啊!”
“第三局,也是最关键的一局,道门真修旁观了这一局,其中种种陈真人,皆看到了啊!”
而后观海从不远处,搬来了一方棋盘,只见那崩毁的棋盘上,一株树苗正茁壮的成长着,那是菩提树的树苗。
也是佛祖,留给人世间,最后的遗物!
岐山指着棋盘,说道:“棋盘崩毁,十三先生宁缺、冥王之女桑桑,或许还在棋盘内,或许不在棋盘内。”
“人世间的永夜,已然延后的许多,但仍旧不会超出一甲子之数。”
这是他所预测到的未来,永夜降至,大地冰封,人世间将会在片刻之内凋零。
陈玄目光平静的看着,那一方崩毁棋盘上的菩提树苗,平静的说道:“棋盘界内,灵山圣景,有佛祖归去,棋盘界崩毁。”
“宁缺与那桑桑,至今不知所踪,或许还被困在了棋盘内。”
“这是佛祖当年留下的棋盘,其中的世界是佛祖的规则,可佛祖不再,冥王的规则,仍旧会打破束缚,从其中脱困而出。”
“桑桑,便是那冥王的女儿,卫光明今时之举,如那千年前的光明神座一般无二。”
这是可以被人世间所知道的故事,至于本来故事,佛祖的来历,便不用过多交代。
本就是一方棋盘,如今亦是一方棋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佛祖已然长生不死。
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久视。
宝树那严肃的目光中,出现了些许为难,他问道“永夜降至,冥王之女,总会脱困而出,可若放任冥王之女,在人世间行走。”
“那便是对人世间,所有生灵的不公!”
“我承认的确不该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而去问罪于一个小姑娘。”
“但是诸位想过没有,这是桑桑本身所带有的罪孽,如果桑桑无罪,那么岂不是再说,人世间的人们,皆有罪孽在身?”
“人世间的人们,为何要承受,永夜之苦呢?”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很清晰了,如果任由那桑桑活着,那么人世间,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就陷入那永夜之中。
唯有杀死冥王之女,方能延缓永夜降临的时间。
程子清起身说道:“为人世间,诛杀冥王之女,剑阁义不容辞!”
他是南晋人,一旦永夜降临,莫非不会去往南晋?
哪怕是能够延缓一年,对于人世间的人们而言,也是莫大的喜事了。
宝树手持盂兰铃,再一次摇动了这铃铛,当清脆的铃铛声响彻在佛殿内的时候。
烂柯寺内摆放着的青铜古钟,仿佛是受到了召唤一般,亦是响了起来。
古寺钟声重,那瓦山被雕琢出来的石佛,仿佛是披上了一层佛光。
烂柯寺前寺!
悬空寺天下行走,手持禅杖的七念,口中念诵着不知明的经文,朝着佛殿内走去。
随着七念的念诵,整个烂柯寺,整个瓦山,似乎活了过来,漫天的佛光,倾泻而至。
同样来到了寺内的道门天下行走,叶苏看着那漫天的佛光,说道:“大先生,事情的结果已然十分清晰,莫非书院真要为一人之愿。”
“而抛弃人世间吗?”
“大先生,唐帝国虽然强大,数以十万计的铁骑,可在短时间内,横扫整个人世间。”
“可唐帝国注定,杀不尽除去唐国之外的人们,而书院也挡不住,人世间的怒火!”
人性向来琢磨不透,可是人世间的人们,为了活下去爆发出来的力量,也无人可以小觑。
李慢慢一边行走在佛光中,一边解释道:“叶先生,或许让冥王之女,活着才能够减缓永夜降临的脚步,如果我们杀掉了冥王之女。”
“或许冥王的目光,会在刹那间,落在人世间!”
小师弟自幼与桑桑相依为命,即使是与整个人世间为敌,小师弟也不会放弃桑桑。
叶苏淡然道:“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如果将桑桑困住,就可以阻止永夜,那么夫子也不会让那宁缺,带着桑桑来到瓦山。”
“如今乱子不可收场了,大先生又拿出了,如此拙劣的理由,莫非大先生的仁恕之道,只为书院后山吗?”
佛光中道门知守观的天下行走,书院的大先生,对于如何处置冥王的女儿争论不休。
佛殿内,崩毁的棋盘上,那一刻幼小的树苗,在这一刻焕发了万千生机,长高了三尺有余的地步。
宝树摇铃不止,岐山大师无奈的看着那方棋盘,他没有保护好宁缺,也没有医治好桑桑的病,可他却也不会瞒着人世间。
人世间应当知道劫难降至,而不是将消息封锁起来,不让任何人知晓。
陈玄看着那一刻菩提树,说道:“要出来了。”
莫山山疑惑问道:“什么要出来了?”
陈玄答道:“自然是人世间,心心念念的冥王之女!”
而后陈玄挥动了衣袖,一道花光闪过,只见那方崩毁的棋盘缝隙中。
有两道米粒大小的花光飞出,落在了佛殿之内,正是消失了两日的书院十三先生宁缺,还有冥王之女桑桑。
刚刚自棋盘中走出的宁缺,满是疑惑的看着佛殿,不是在岐山的洞庐吗?
如何来到佛殿内呢?
宝树看向了那桑桑,说道:“程先生,冥王之女现身,程先生还在等什么呢?”
正在闭目养神的程子清,磅礴的念力灌注入了飞剑之中,只见一道剑光闪过。
一柄飞剑,直取桑桑的六阳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