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情形如何了?”徐首辅站在大夫身前,焦急地问道。
“落干净了,性命无忧。只是此次伤了血气,得好好养养。如今昏睡过去了,明日就能醒了。”
“有劳了。”徐首辅听到徐玉容没有性命之忧,松了一口气,招手将魏府的管家叫进来,让他好生送大夫出去,再去安排煎药。
奶娘端了一盆血水出来,看到徐首辅来了,吓得脸色都变了。
徐首辅盯了她一眼,屋子里血腥气太重,抬脚走到院中,奶娘连忙将手里的木盆递给丫鬟,连忙跟着来到院中,没等徐首辅发问,就低声将晚膳时徐氏与魏桓的争执说了一遍。
晚膳时徐玉容气冲冲回到徐府,彼时徐首辅还未归家,所以父女俩并未见到。
知道事情原委,徐首辅留下一句“好生伺候”,转身离去了。
回到徐府,大管家出来迎接,徐首辅思考片刻,“抚州最近有信来吗?”年前他让徐承平给抚州族里送信,他的堂弟回信说会尽快办妥,如今正月都过了,怎么还没有信回来。
玉容与刘衡有了杀母之仇,魏桓却还想认回这儿子。
这种小事,他本不欲多说,但是刘衡既然是玉容的心病,他做父亲的,总得先为她除了这块心病。
而且,如今还有了永州学政为刘衡请赏的折子,他只觉得若不尽快下手,这事好像还会有变数。
在徐首辅奇怪族中消息时,抚州徐家派的人到了临水驿。
这时正是三月,春暖花开,路上行人颇多。徐家族里派出的四人一路风尘仆仆,赶到明水县境内后,到了临水驿,一看对面一家茶棚,不知卖些什么,香味扑鼻。
四人进门找了大堂里面一张桌子坐下。
刘铁牛机灵地过去招呼,“客官,您要吃点什么?”
“什么这么香?”打头一人问了一声。
坐在柜台后的瘸子一听这人口音,嗖一下抬起了头。
坐在大堂的四人,也是敏锐之人,感觉到瘸子的目光,有人转头看过来。瘸子哈腰带上了几分客套的笑意,又看向刘铁牛,“铁牛,快给客人介绍一下咱店里的特色。”
“哎!客官是第一次走咱们这片吧?这是店里刚出锅的茶叶蛋和关东煮,客官要不要尝尝?这卤味我们店里可是头一份,价钱也不贵,一个茶叶蛋三文钱,关东煮一文钱三串,有萝卜、豆腐……”
“来八个茶叶蛋,那个什么煮各来四串,再弄些酒菜来。”打头的拿了一角银子放桌上。
“客官,对不住,我们这茶棚不卖酒菜,只有大碗茶……”刘铁牛连忙解释。
“那就来点米饭。”
这四人低声用方言商量起来,瘸子听到确实是抚州话,又听到他们提到阳山村,心里不由焦急,这四个人为什么要大老远从抚州赶到阳山村去,难道是找自己四个人来的?
在阳山村这些日子,颜汐也好,刘衡也好,对他们四个都是敬重,明知他们不说真名必有隐情,却也从未过问。他甚至还做了茶棚的掌柜,只想先安稳度几年,徐家怎么知道自己四个躲到这里,还派人追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