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刚下手术床,腹部钻的心,她皱了皱眉,忍着疼痛,走向病床,坐下来时,她脸调开了,好似并不想搭理傅寒夜。
沈念的沉默,在男人看来就是心虚的表现。
垂在身侧的拳捏得咕咕作响,仿佛在控制体内残暴的因子,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掀动嘴唇:
“沈念,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能拿你怎么办?”
沈念慢慢躺了下去,闭上双眼,女人副装死的样子,彻底惹怒了傅寒夜,他冲了过来,拍了下病床:
“你说话。”
沈念的身体因他拍床的动作颤了颤,她仍然不理他,只是,面色更苍白了。
傅寒夜感觉自己的拳头击在了棉花上,他气得咬牙切齿:
“沈念,你他妈说话。”
在男人一再逼迫下,沈念不得不弹开了眼皮,静静注视着眼前这张盛怒的男人容颜:
“说什么?”
傅寒夜气的鼻孔都在颤动了:
“明知故问。”
面对傅寒夜的滔天狂怒,沈念觉得自己内心很平静,她淡淡地解释:
“他只是我哥哥而已。”
“哥哥?”
男人咬住这两个字。
喉结一滚,大笑出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沈念懒得与他啰嗦:
“信不信,随你。”
“对了,我说过,我出手术室,就要看到离婚协议,你签好了就让王朝给我拿过来,我想休息了,不送。”
连着两次样本提取,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何况,她还在服务区晕倒过。
在男人心里,她连一个都不是。
所以,她没必要与他浪费时间与精力。
没想到沈念会赶自己,傅寒夜用手摸了自己嘴角的伤,舌尖抵了下右腮,嘴角勾起嘲讽的笑,还真是天壤之别。
他满脸的伤,她问都不问一句。
江齐飞的伤,她到是小心翼翼为他上药,刚看到她为江齐飞上药时,他都差一点上前将她拽开。
这女人,真懂得如何伤他的心。
他们好歹还是夫妻,而江齐飞不过是个外人,噢,不不不,江齐飞是人家的情人。
怎么是外人,而他傅寒夜才是真真正正的外人。
意识到这一点,傅寒夜不再心疼她满脸的白,他狠着心肠,咬牙吐出:
“行,离就离,我签了字,让王朝送过来,你好自为之。”
男人带着一身怒气,转身扬长而去。
沈念没有转过头,就那们维持着同一个睡姿良久,眼睛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天空,从明亮变成了墨黑,再到完全漆黑,然后,点点灯火升了起来。
身体很疼,但都没有她心疼的万分之一。
傅寒夜这个人,自私冷酷,冷血无情,她很多时候,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三年前就遇上了他?
晚上,她点了外卖,吃得比较简单,是碗红糖荷包蛋。
吃到最后一口时,白澜来了。
一身珠光宝气的贵妇,站在病房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沈念径自吃着晚餐,没理她。
白澜清冷的声音送入她的耳朵: